琴音忽又响起,却是平缓柔和、清凉淡逸如这初夏夜风,飘飘然然地拂过树梢,吹开夜色
那刻,她不知是感动还是悲哀,是要欢笑还是要哭泣。
久微见她神色有异,上前看,顿也惊住,“这是……世上竟有这样花!”
纱幔之下是座六角水晶塔,透明水晶塔里有株黑白并蒂花,此时花瓣已经全部展开,花朵大如碗,花瓣如弯弯月牙,黑如墨,白似雪,白花墨蕊,黑花雪蕊,黑白双花紧紧相依,散发着种如玉般晶莹光泽,仿如幻梦般美得惑人!
“他竟然种出这样兰花?可是何苦又何必?”风惜云喃喃着。
轻轻伸出手,隔着水晶塔,去抚摸塔中花朵,指尖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眸光如烟雾迷蒙秋湖。
现在雍州是谁在主持大局?”
“雍王弟弟——寻安君。”久微答道。
“刺客案也是他在追查对吗?”风惜云继续问。
久微点头,“受伤当日,雍王即命寻安君主持朝政并全力查办此事。”他说着这些大家都知道事,脑中隐约地似已能抓住个大概。
“若世子不受伤,那这所有事便应该由世子接掌。”风惜云长吁口气,“表面上看来,现在雍州管事似乎是寻安君,但实际上……这雍州啊,早就在他掌中!”
冀州天璧山,乃是冀州境内最高山,山势险峻,平日甚少有人。
夕阳西坠时,却有琴音自山顶飘下,显得空灵缥缈,仿佛是苍茫天地里,山中精灵孤独吟唱,寂寥而惆怅。
那空渺琴音反反复复地弹着,天地似也为琴音所惑,渐趋晦暗,当最后丝绯霞也隐遁,浓郁暮色便轻快地掩下。
琴音稍歇,天璧山顿时寂静片,偶尔才会响起归巢雀鸟啼鸣。
钩冷月淡淡挂上天幕,慢慢地从暗至明,稀疏几颗星子在月旁闪着微弱光芒。
“既然这雍州早就在他掌中,而且以他世子身份,雍王之位迟早也是他,那他为何……为何还要安排这样出?他完全可以阻止刺客出现,那样你们和约之仪便能完美完成,那样,你与他……”久微看着风惜云,看着她眼中掠过那抹苍凉,语气顿,微微叹息,“他何苦要这般?”
“所以说你们都不解他。”风惜云苦笑,“之所以有和约之仪当日事,那都是因为他要干干净净地登上王位,而且他是个不喜欢亲自动手人。”
“干干净净?”久微不解。
“快,你很快就会看到,到时你便明白什才叫干干净净!”风惜云垂首看着那送来礼物,移步走过去,“们还是先看看他到底送什来。”
说话间,她伸手揭开包裹着纱幔,露出纱下水晶塔,她顿时怔住,呆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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