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天幕下燃着无数火把,照亮着夜色下大地,火光之下,是惨烈而悲伤幕。
染满鲜血旗帜倒在泥地上,到处散落头盔与断刃,无数无息横卧尸身,偶尔声战马哀鸣……那与身分离头颅,那或睁或闭眼,那恐惧而绝望脸,那痛苦挣扎表情……在那血泊中,在那泥泞中,如幅凄厉画静静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当东殊放接获消息,领军赶至时,数万人看到便是这样情景,数万人震惊无语地看着。
很久后,有人发出悲痛哀嚎声,发出悲切长啸声。那些死去人,或有他们亲人,或有他们起长大伙伴、朋友。
哗啦啦铠甲声响,数万人不用吩咐便齐跪于地上,向他们同伴致哀。
于狱中,或流放途中惨遭迫害,而朝中那些弹劾桓帝折子,庄帝也不再似往日般压下不理,而是交由解廌府,要求严查。到这步,桓帝已全无退路,要束手待毙,要叛君自立。若只他人受难,他或许就接受,但牵连到家人,连累那些同生共死忠心耿耿部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他只能走第二步——夺位!
非吾要为之,实乃其势所逼也!
这样短短语道尽多少无奈与悲哀,说出此言之时,桓帝内心又是何等痛苦与决绝,已是无人能知。只是此语令得后世人人警惕。
“主上,若青王只是个普通女子,那便万事安好,可是她却是更胜男儿无双女子,百世也未得见!”任穿雨话铿然有力。
丰兰息微微垂首,五指托住前额,面容隐于掌下,良久后,才听到那低不可闻轻语,“真像面镜子啊。”
“传令勒将军,速领军在今夜寅时之前赶至檄原与本将会合!”
东殊放紧按腰间刀柄,目光炯炯地望向沉沉夜色中荒原。好快动作!不该分军而行,风惜云能有今日盛名实非偶得!
而那时,风惜云正与部将商议。
“涓城太小,若被八万大军全力攻城,以们兵力,不用两天便会城破。而且涓城百姓才从上次城破中稍得恢复,若让之再遭城破家毁之灾,再让诸多无辜生命枉死,实在是于心不
桓帝之所以有此举,除被情势所逼外,更重要点是,人皆以己为重!
当自身生命、权益受到威胁之时,什道义、情谊便全都拋开。只要被逼至绝境之时,人心底深处那被美好道德礼仪之衣包裹着自私自利,冷酷无情本性便,bao露出来。于人来说,摆于首位绝对是自己。
丰兰息苦笑。真是面好镜子啊,纤毫毕现地映照出他们两个!他们,也会如桓帝、庄帝般吗?
惜云……
他闭目,眼前浮现却是无回谷中两人交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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