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久微看着那双紧握自己手,再抬头,便看入风惜云明亮如水眼睛,瞬间,如乱麻绞成团心绪忽然松懈开来,然后指间缠飞灵气慢慢消散,最后那双手安安稳稳地任风惜云握在掌中,“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真正解久罗族人痛苦,那便只有你。”
“是。”风惜云垂眸看着两人握在起手,“因为们流着相同血。”
闻言,久微长长叹息,“原来你真知道。”
“当然知道。”风惜云笑笑,笑容里却有着悲伤,“久罗族虽然近乎灭族,数百年来已无人记得,但们青州风氏族谱上清清楚楚,明明正正地记着‘风氏独影,王夫久罗遗人久遥’。们青州风氏,是凤王风独影和久罗族三王子久遥之后。”
久微看着风惜云,看着看着,蓦地,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年威烈帝和他兄弟亲自灭久罗族,可最后他们妹妹却和久罗族王子成婚,哈哈哈哈……不知那时威烈帝他们眼睁睁看着两人结成夫妻是个什心情!哈哈哈哈……”
夜深人静,除巡逻士兵外,所有人都早早入睡,为着明日大战而养精蓄锐,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安然入眠。
风云骑王帐旁座营帐里,灯如豆,久微静静坐在灯前,昏黄光线映着他瘦长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孤寂。
帐帘轻轻掀起,风惜云无声无息地走入,看着灯前孤坐久微,轻轻叹息声,“久微。”
听到声音,久微回头,目光还有些茫然,看清是风惜云后,无神眸子里绽出丝光亮,“夕儿。”
“睡不着吗?”风惜云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瘦削苍白脸,也看到他眼中复杂情绪,心头沉沉。
他笑声里满是悲愤与嘲讽,风惜云静静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真是可笑
久微唇角动,似想笑笑,却终是未能笑成,目光沧桑而疲倦地看着风惜云,“瞒不过你,此刻脑中如有千军万马在厮杀,扰得心神不宁,……”他没有说完,只是无奈地看着风惜云。
风惜云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而深广,在这样清澈沉静目光里,似乎所有错与罪都可包容,所有因与果都可接纳。
与风惜云目光对视片刻后,久微终于勾唇笑,有些无奈,有些妥协,有些认命,“夕儿,这是毁家灭族之仇,是数百年无法申诉冤屈与怨恨!”他声音沉重而悲愤。
“久微,明白。”风惜云轻轻叹息,目光微垂,看到久微手,顿心头凛,伸手将他手握住。
那双被风惜云握住手在轻颤着,双手指间有丝丝缕缕青色灵气溢出,在手指间激烈地绕飞着,似要将双手紧紧束缚,又似要脱出这双手掌控冲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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