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走,再没回来。”
心平睁大眼睛愣半天,大概觉得这个故事结尾太不像话,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他喜欢你吗?”
琪宣立时怔,竟就没话,慢慢地低下头去,继续编花篮子,心平见她不说话,自己没办法,只好捧本书坐在那里,但总觉得这个故事分外古怪,却不知道古怪在哪里,她抬起头,就见院子半空中飘满白色杨絮,那些杨絮在她眼前纷纷扬扬落下,好似铺地雪。
心平忽然转过头,很认真地来对琪宣说道:“六姑姑,如果你二十岁那年没有见到他就好。”
如同置身在个昏昏沉沉梦里,却突然被惊醒般,虞琪宣编花篮手指忽地抖抖。
分麻利地编好个花篮子,在心平眼前晃晃,笑道:“漂不漂亮?”
心平点着头,大眼睛乌黑发亮,“好看。”她自己也捡着桃花枝学琪宣编花篮子样子,琪宣望着她笑笑,轻声道:“你又这样贸贸然地跑到北新来,被你父亲知道,小心要挨手心板。”
心平满不在乎地道:“没事,有母亲在,不怕父亲生气。”
琪宣被她那“有恃无恐”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不禁笑笑,心平用手托着腮看着琪宣编花篮,看半天,忽地开口问道:“六姑姑,你都这样大,为什不嫁人?个人过日子多孤单。”
琪宣怔,还未说话,心平又问道:“你没有喜欢人?”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原来又过春。
那些桃花瓣纷纷扬扬滴落在她手指上,散碎,少女般温柔粉红色,娇艳yu滴,门外有细细风吹来,挂起来湘妃翠竹帘子已经半旧,只在那里下下地晃动着,发出“磕托”“磕托”声响,来回荡漾。
她忽然意识到,她今年已经三十七岁。
再过三年,她就四十岁。
原来,他只不过是给她那几十天,她却生生把自己整整辈子,全都给他。
琪宣道:“当然有。”心平顿时来兴致,扬着脸问道,“是谁?六姑姑你快告诉,比父亲还要帅气威武?”
琪宣笑道:“他是个大英雄,当时才二十岁,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他在前线,跟着战地医生起跑到前线,第次见到他时候,激动极,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又不敢对他说真名字,就对他说,叫齐宣。”
心平继续问道:“后来呢?”
琪宣便把眼睛轻轻地垂,继续笑道:“后来他受伤,便直照顾着他,就在这个小四合院里,他有好几次因为伤重而性命难保时候,都是把他救回来。”她语气中有着抑制不住骄傲。
心平心急道:“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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