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通天塔前,那个连尸体都已经冷透墨微雨。
墨燃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血迹斑驳手指结个法印,把自己传送到死生之巅通天塔前。
此时正是深秋,海棠花开稠丽风流。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最后会选择在这里结束罪恶生。但觉花开得如此灿烂,不失为芳冢。
他躺进敞开棺椁,仰面看着夜间繁花,无声飘谢。
飘入棺中,飘于脸颊。纷纷扬扬,如往事凋零去。
,血肉被撕成千万片碎末残渣。
“不过,好歹师徒场。他尸首,停在南峰红莲水榭。躺在莲花里,保存很好,就像睡着样。”墨燃缓口气,强作镇定。说这番话时候,他面无表情,手指搁在紫檀长案上,指节却苍白泛青。
“他尸身全靠灵力维系,才能直不腐。你若是想他,就别和在这里多费唇舌,趁没死,赶紧去吧。”
喉间涌上股腥甜,墨燃咳嗽几声,再开口时,唇齿之间尽是鲜血,但目光却是轻松自在。
他嘶哑地说:“去吧。去看看他。要是迟,死,灵力断,他也就成灰。”
这生,从无所有私生子,历经无数,成为人间界唯帝君尊主。
他罪恶至极,满手鲜血,所爱所恨,所愿所憎,到最后,什都不再剩下。
他也终究,没有用他那信马由缰字儿,给自己墓碑上提句话。不管是臭不要脸“千古帝”,还是荒谬如“油爆”“清蒸”,他什都没写,修真界始皇坟茔,终究片言不曾留。
场持续十年之久闹剧,终于谢幕。
又过好几个时辰,当众人高举着通明火把,犹如条火蛇,窜入帝王行宫时,等着他们,却是空荡荡巫山殿,是无人死生之巅,是红莲水榭旁,伏倒在地骨灰余烬中哭到麻木薛蒙。
说完这句话后,他颓然合上双眸,毒剂攻心,烈火煎熬。
疼痛是如此撕心裂肺,甚至薛蒙悲恸扭曲嚎啕哀鸣也变得那样遥远,犹如隔着万丈汪洋,从水中传来。
鲜血不住地从嘴角涌出,墨燃捏紧衣袖,肌肉阵阵痉挛。
模糊地睁开眼睛,薛蒙已经跑远,那小子轻功不算差,从这里跑到南峰,花不太多时间。
师尊最后面,他应是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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