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外头响起墨燃声音,让楚晚宁心跳陡然快几分,“你开个门。”
楚晚宁有时失神。想把那锦囊凑到烛火前,连同那荒谬不禁结发同烧掉。可最终,却还是下不去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金童玉女细细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某种悸动,因此更加自厌恶,他把柔软锦囊紧握在手里,缓慢闭上眼睛。
对墨燃直存着心思,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恨不得能把自己心脏挖出来,再把里面那些龌龊念头切剁,割下来扔掉。
他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来。就着让小二端来清水和帕巾,忍着痛,用那只没有受伤手,点点地,为自己擦拭创口。
尖刀剜入,割去腐肉。
而后,涂上王夫人所制伤药。
再个人,慢慢地,困难地,给自己裹上纱布。
他不习惯在人前流露出软弱模样。这样苦痛,他经历过许多次,每次都是个人撑过来。
到客栈,关上门,就绷不住。
楚晚宁咬咬牙,脸上露出痛楚神色,抬手去摸自己肩膀。
鬼司仪利爪是仙灵之体,算起来,与天问不遑多让,都是极其厉害武器,他整个肩膀被撕抓掏扯,但因急着诛灭妖邪,便没有及时处理,此时此刻,已经感染溃烂,剧痛难当。
站在房中,缓口气,楚晚宁想将身上衣袍除下,可是肩膀上血已经凝结,衣料和皮肉粘连在起,扯疼得厉害。
隔壁就是墨燃房间,这客栈隔音不佳,他不愿让人知道,硬生生咬着嘴唇,竟将那粘着血肉布料,狠狠撕下!
犯什浑?
墨微雨,也是自己该惦记吗?有这当人师尊吗?当真是禽兽不如!
“咚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正谴责自己楚晚宁惊,猛然掀起眼皮,迅速把锦囊收在宽袖里,拉着张俊脸,没好气儿。
“什人?”
兽类若是受伤,便会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他有时觉得自己也和那些畜牲样。以后,大概也会直这样孤苦伶仃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并不想可怜兮兮地求助任何人。他自有那莫名偏执尊严。
只是脱下衣服时,地上掉只锦囊。
红缎绣合欢,他拿疼颤抖指尖,慢慢拆开来,里面是两段纠缠在起青丝。
他和墨燃。
“呃……!!”
声闷哼之后,楚晚宁慢慢松开嘴唇,唇齿间已满是鲜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冷汗遍布。
垂下修长浓密睫毛,他微微颤抖着,去看自己伤势。
还好。
尚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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