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不疼……”
意识朦胧,墨燃像重生前那样,抚摸着怀里那个人头发,轻喃着,句温柔至极句子,竟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太困,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些什,唤对方什,甚至这句话说
墨燃睡着,呢喃着,好像又回到前世死生之巅,回到凄清空阔巫山殿。
自楚晚宁死后,再无人与他相拥而眠。
即使是因为仇恨而滋生出缠绵,在那样日复日清冷里,也让他想心脏揪疼,念万蚁噬心。
可是再想再念,楚晚宁也回不来。
他失去他生命中最后捧火。
为不做狗,十六岁踏仙帝君很有骨气地忍忍,走。
他说到做到,决不会再从门口折回!
所以片刻之后。
——英明神武帝君打开窗户,从窗口翻进来。
捡起地上被子,又给楚晚宁盖上,墨燃听着楚晚宁疼痛难忍地低哼,还有抽搐着背脊,看着他蜷缩在床角模样,不再有平日半分凶狠。
睡莲,胸中烦燥只增不减。
他恼羞成怒,却又同手同脚地返回卧房。
像个生锈老化机甲人样嘎吱嘎吱地绕着屋子走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站到楚晚宁床边。
月色从半敞竹制窗扉间散落,银辉浸着楚晚宁清俊面容。
唇色浅淡,眉心微蹙。
这晚,墨燃抱着楚晚宁,半眠半梦间,会儿清楚自己已然重获生命,会儿又道自己仍在当年。
他忽然都有些不敢睁眼,怕明日醒来,又只有空荡荡枕席,清冷冷幔帘。渺茫浮世,漫长生,从此只剩他个人。
他无疑是恨着楚晚宁。
可是,抱着怀里人时,他眼角却有些湿润。
那是三十二岁踏仙君,曾以为再也寻不回温暖。
嘴上骂着“活该”,又隐约动恻隐之心。
他坐在楚晚宁床边,守着。不让人把被子再踢下去。
夜深,累天墨燃终于也有些支持不住,慢慢地歪着头,睡过去。
这觉睡得很不好,楚晚宁直翻来覆去,墨燃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他在低低地哼着。
浅寐昏沉,墨燃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不知什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躺在楚晚宁身边,抱住痉挛颤抖那个人。他眯着惺松睡眼,下意识抚摸着他背,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梦呓着:“好好,不疼……不疼……”
墨燃想想,替他合上窗。蜀中湿气大,晚上开着窗子睡觉,总归是对人不好。做完这件事,墨燃暗下毒誓:
再从门口折回来,他就是狗!
结果走到门口,砰声,楚晚宁居然脚把被子踹下来。
墨燃:“…………”
所以这个人睡觉踢被子习惯到底怎样才能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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