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晨说有些头疼脑热,还浑身盗汗。”看到楚晚宁眼神,墨燃道,“对不起,师尊,是劝他卧床休息。你不要怪他偷懒。”
那样回护像是根尖利针,扎楚晚宁眉心皱,楚晚宁静会儿,问道:“他可还好?”
墨燃见他不曾责备,松口气:“出来时刚给他端药喝,见他睡下才离开。点风寒,两三天就该好。多谢师尊关心。”
“有什好关心你们,随口问而已。”
墨燃:“……”
徒弟还是和以往样脾性,与梦中那个自称“本座”家伙判若两人。
楚晚宁沉默会儿,接过墨燃手帕,脱下斗篷,走到炉边烤烤手,擦拭着发间融雪。
“你什时候知道僭越?”火光映着楚晚宁脸庞,他斜乜眼眸道,“不是直很出格?”
墨燃:“……”
时间无人说话,楚晚宁擦完头发,漫不经心地把帕巾收,又淡淡看墨燃眼。
由得那个少年念叨叨,替他除去覆雪,又取白帕巾,去擦他湿漉漉头发。
楚晚宁怕冷,不能着凉,否则极易生病。
可偏偏这个人从来不知道该如何照料自己,前世,楚晚宁被软禁后,时常喜欢坐在院中看着锦鲤踊跃,落雪也不自知。
于是动不动就感冒发热,废去灵核之后师尊愈发虚弱,病往往缠绵卧榻半个多月,剂又剂汤药灌下去也不见得好。
所以墨燃见到他眉宇肩头又落雪花,融半,半凝着,下意识就要给他掸去。
回来啦。”
“……嗯。”
“找伯父?他去伯母殿里,伯母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守着走不开。你有什事情,转述给他吧。”
楚晚宁抿抿唇,淡淡道:“不必。”
说完转身欲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在这里做什?”
墨燃忙道:“这不是岁末吗?积年卷宗需要整理,来帮……”
楚晚宁打断他:“知道有年卷宗需要整理,但是,这不是师明净事情吗?怎是你在做?”
墨燃:“……师尊记性真好。”
楚晚宁对此阿谀不为所动:“他人呢?”
然而头发擦半,忽然反应过来如此举止似乎太过亲密,蓦然抬头,正好对上楚晚宁讳莫如深双丹凤眼。
楚晚宁正瞪着他:“……”
墨燃手讪讪收回来:“啊哈哈,弟子僭越,师尊自己擦,自己擦。”
他局促,楚晚宁反倒宽心。
梦毕竟只是梦。
墨燃却唤住他:“师尊等下。”
“怎……”
他边说边回头,却猝不及防被墨燃伸出手拂上漆黑眉梢。
墨燃掸掸,再自然不过地说句:“你看看你啊,身上都是雪。”
楚晚宁下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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