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又是令人心惊肉跳阵剧烈呛咳,楚晚宁以袖掩口,喉中腥甜片,待他放下袖子,却见得满手鲜血,淋漓刺目。
“楚宗师!”
“……”
楚晚宁还想再说什,然而眼前黑,再也支持不住,扑通倒在漫天冰雪之中。
耳边混乱无止,像是突然间兵荒马乱,又像隔着层层幔帐滔天海水,令他听不清周围喧哗。
立刻有人过来,将庭院内生着炭盆给浇熄。
楚晚宁心想,这宫女虽然嘴上硬,但到底也不是个笨人。这天寒冰坚,她根本无需直接与对方动手,落人口舌。只要灭两盆炭,这院子便和冰窟样,再好身子骨恐怕都承受不半宿。
夜更深,殿内华筵春暖,笙歌阵阵,舞乐丝竹不绝于耳。
楚晚宁依旧跪着,腿脚都已麻木。
“宗师……回吧……”
冻,弄这苦情给谁看?陛下和娘娘正享乐着,你就算跪到地老天荒,也没人同情你。”
何其放肆!
楚晚宁活到现在,哪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不由盛怒,然而开口,声音是自己声音,但却身不由己地说另番话。
“此番前来,非是为搅他雅兴,实是有要事相谈,还请姑娘通禀。”
“你算什人,凭什要替你通禀?”那大宫女鄙夷道,“陛下与娘娘正是情谊浓时,谁敢打扰他们?你要见陛下,就直跪着吧,明日陛下起来,没准还能有心看你眼,哼。”
他只模糊地听到老奴在惊慌失措地喊叫,零星几句飘入耳中。
“陛下!陛下——求求您……”
“楚宗师,楚宗师他快不行,求您见他面,老奴愿以死——”
四下里渐渐乱套,脚步繁杂,灯火大亮。
鼓乐声和女子甜腻歌声都骤然停,似
老奴声音都已带上哭腔。
“回吧,您身体要紧,您也是知道陛下,要是您冻着,恐怕也不会派医官来瞧上瞧,您自己要珍重啊。”
楚晚宁轻声道:“残躯具,何足挂齿。若能阻他进兵昆仑踏雪宫,死不足惜。”
“宗师!你、你这又是何苦……”
梦境中楚晚宁已极虚弱,他咳嗽几声,目光却依旧清明:“他有今日,皆之过。……咳咳。”
楚晚宁身后老奴听不下去,颤声道:“知是你家娘娘得宠,但你也不看看是在与谁言语?口下竟不留三分德吗?”
“在与谁言语?这死生之巅,谁不知道陛下最厌烦就是他?和他说话,需得什敬重!你这老东西也有胆子来教训!”那大宫女美目圆睁,恼怒道,“来人!”
“你要做什!”苍苍老朽不由地上前两步,佝偻着挡在楚晚宁跟前。
那宫女瞪他眼,娇声道:“熄去外头两盆炭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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