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楚晚宁三遍,楚晚宁还是绕不过去绳结,最后干脆放弃,薛蒙看不下去,主动请缨帮师尊系香囊,三两下就在腰间佩好,楚晚宁瞧着,很有些意外,赞许道:“不错。”
薛正雍在旁边又忍不住转念头,他想,天啊,这样人如果没有道侣,真不会最终死于生活不会自理吗?
过会儿,墨燃也来,他脸色不太好,昨天被楚晚宁那脚踹得太狠,又不好意思找人疗伤,别人肯定会问他这伤是谁踹,他总不能说是轻薄玉衡长老被踹吧?
只能自己打坐静疗,这会儿才总算是好些,不至于胸口疼到呼吸都困难。
可是他
那刻,薛正雍忽然有些无力,嘴张张,闭上。
他想,还是薛蒙说对。
这样人,旁边要摆上怎样女子,才能不被他光华湮没,因他气势蒙尘?
天神走到凡间,在山门前站定,皱皱眉,看薛正雍眼。
“尊主。”
不娶不娶。”薛蒙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忽然灵机动,说道,“再说,你们干嘛只催?墨燃比还大岁呢?你们怎不操心他?还有师尊——”
“玉衡长老那是什境界人?你跟他比吗?”王夫人有些好笑,“行,不逼你,娘也就是这说,要你留心看看,但你要真没看上,那就也算。娘还能把绑着你拜堂不成?”
薛正雍却琢磨会儿,说:“不过觉得蒙儿讲不错,上回就跟玉衡提道侣事。”
“啊?”薛蒙听,很是吃惊,“爹爹你跟师尊提这种事情?他没跟你翻脸?”
“翻脸啊。”薛正雍苦笑,“把赶出来。”
“哈哈,玉衡啊,衣服挺合身啊。”
楚晚宁抬手,只线络和造型都极为繁复香囊,在半空中晃动着,他道:“和礼袍并送来这个香囊,和寻常不太样。”
“啊,那是按临沂绳艺打,怎?”
高高在上无人可及天神道长,微蹙剑眉,他说:“太难,不会系,请尊主指点。”
薛正雍:“…………”
王夫人:“……”
薛蒙哈哈大笑:“就说嘛,师尊道骨仙风,不是天神胜似天神,像他这种人,早就断情绝欲,要道侣做什?”
薛正雍叹口气,显然还是不甘心,正欲与儿子再辩,忽然王夫人以袖掩口,轻声道句:“夫君,莫要再说,玉衡长老来。”
未散晨雾中,楚晚宁踩着湿润青石板缓步行来,宽袍及第,衣袖飘摆。
他披着件绣合欢衣袍,袍身是端正月白色,缘口压着金丝线,随着步履移动,金线在阳光下隐隐淌动流波,束发是根白玉发簪,簪尾镶嵌朵红宝石雕成梅花,整个人素净中染着端庄,清冷中带着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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