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楚晚宁愣下,而后疼痛未熄胸口,陡生阵柔软如温泉溪水暖意。悲苦和温柔交织在起,酸和痛,甜和涩,他生平第次在大灾劫前生出于私情有关心事来。那样不合时宜,可却遏制不住。
“点小伤而已,大概是方才同时召唤两把神武,灵力损耗太大,所以旧疾发作。”楚晚宁抬手,犹豫下,摸摸墨燃头发,“不用担心,不疼。”
而后他又转过头,去看那浩浩汤汤地狱之火,烈焰红莲。
眸色渐沉,眼底痛疼镇下,目光近趋狠稳。
“你看准南宫柳要做什,找好时机。”他顿顿,再开口时再无踯躅,“杀他。”
灵流自指尖溢散,在空中迅速撑开结界,形成蓝色水波,包裹住那些心智迷失傀儡。
楚晚宁稍松口气,想夸墨燃几句,岂料睫毛抬,瞧见地狱之光映照下,那张英俊脸庞上,竟有湿润泪痕闪烁。
他……怎哭?
是因为谁?
楚晚宁有些茫然。
胳膊,哑声道:“那边,当心!”
墨燃见他面如金纸,双眸子里闪着极大震愕,映着火光……
火光?
他回头,天裂里涌出不再是小鬼小怪,而是滚滚地狱熔岩,地火自天上翻沸着流下。那些同时逃出来鬼怪都在这汹涌邪火中被份成焦灰,甚至连凄厉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化成阵青烟。
这是怎样诡谲情形?
楚晚宁目光极恨,其中更有悔意。
南宫柳说不错,在金成池边,正是当年十四五岁自己,初涉红
师昧不在这里,薛蒙没有受伤,其他人墨燃都不认识,所以,他是否能斗胆包天地贪心,墨燃此番落泪,是为自己?
“……别哭。”
墨燃回过神,近乎是仓皇又胡乱地擦擦脸。
“这大人,像什样子。”
墨燃只目光湿润地望着他,问他:“疼吗?”
地狱熔岩挂在天幕,犹如道壮阔宏丽金红色瀑布,缓慢从容地流淌,险恶瑰丽地舔舐,熔岩流到泠水湖,碎冰和湖水竟也和柴火般被点燃,开始熊熊燃烧。站在最前面南宫柳和徐霜林开启最强悍水系咒诀,才不至于被大火吞没。
火焰流虽缓,但也很快就要烧到那些僵立着,中珍珑棋局人。
墨燃暗骂声,抬手结印,但水系阵法他不熟悉,结半,怀中楚晚宁蓦地摁住他手,脸色苍白道:“结印错。来。”
墨燃揽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坐起,但却止住他手:“别再动,你教。”
楚晚宁虽有犹豫,但也知道自己灵力时受损,不定能施好法术,人命攸关事情,不能含糊。于是他握住墨燃手,将他十指搭好,摆正位置,而后沙哑道:“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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