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玉楼里,把柴刀屠尽全楼性命时,那种绝望、恶心、
所有人视线都聚集在薛蒙身上,血珠子滴滴答答,顺着龙城刀尖淌落,滴,两滴。汇积成池幽深红潭。
深渊坠入,凤雏难逃。
“啊!”突然有人爆发出尖叫,犹如末日丧钟终于敲响,“杀、杀人……”
“薛蒙滥杀证人!薛蒙疯!!”
殿内霎时更乱,不知是谁先动粗,压抑已久怒焰喷薄崩裂。弓弦断裂,死生之巅诸人与上修界终于大打出手——
“他们欺凌下修界。”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那个楚晚宁和墨燃最是嫌恶,为炼制棋子,坑害多少无辜百姓……”
骨殖俱恨,双掌颤抖。
理智崩溃。
那些前来作证乡民便感激涕零,纷纷上前哭诉死生之巅恶行。
他们知道,既然做伪证,就再也没有回头路。若是死生之巅今天不倒,他日定会与自己清算。
大殿内时看不到活人,只能看到只只在斡旋盘桓厉鬼,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破旧大殿木柱,撕咬着朴素屋瓦檐墙……撕咬着因经费不够,而直未曾修葺“丹心殿”门匾。
鲜血淋漓。
薛蒙在颤抖,他闭上眼睛,眼泪滚落,他沙哑道:“你们……怎说得出口?”
私仇、恐惧、排除异己。
这战包含私心太多,场面顷刻失控。
片刀光剑影中,薛正雍忍着创口剧痛,低吼咆哮道:“别打,都住手!”
可死生之巅人听他,上修界却不停手。既然这样,争斗便还是停不下来,薛蒙内心已经揉碎,稀里哗啦不像样子,这种破碎蔓延到眼眶里便是湿红,他边持着弯刀劈尽恶鬼,边却不住地哽咽,不住地在哭泣。
或许只有在这刻,凤凰儿才真正明白墨燃幼时感受。
“你——怎说得出口?!怎做出来!!”
愤怒如蚁穴,毁去内心最后道堤坝。薛蒙咔擦声将错位手肘接回,紧接着抽刃,bao起,龙城虎啸长吟,未及众人反应,竟已血染弯刀。
那个正在编排“死生之巅弟子□□幼女”媒婆愣,低头看看自己胸腔,而后哇地声吐出血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句,就噗通声倒在地上。
死寂。
说来也奇怪,天音阁人就站在那群村人身边,却并未出手阻挡——因为吃惊?或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答案不得而知,也无人会去深思。
是天音阁以荣华相许?
还是以性命相逼。
怎说得出口,怎做得出来……
那媒婆猩红色嘴还在开合,零碎字句蛇毒般蔓入薛蒙耳中——“死生之巅偷炼棋子”“草菅人命”“掳掠童男童女”。
字句都扭曲成狰狞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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