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命真是苦。”那笙擦着眼泪,眼眶红红,“没办法帮到她。”
慕容修不料这个苗人少女是为个路遇陌生人而伤心,想起那时候她奋不顾身扑过去用身体为江楚佩挡箭情形,倒不由多看那笙几眼。
“唉,女人命苦,多半是因为跟错男人——你没见被强盗掳掠来路上那个书生孱头样子!”杨公泉也跟着叹口气,看着面前对风尘仆仆青年男女,笑谑,“哪像那笙姑娘有眼光、托付得慕容公子这样人?”
那笙正在喝水,听得这句话差点呛住,然而看看慕容修,心里嘿嘿笑起来。却可怜腼腆慕容修登时闹个大红脸,连连摆手:“杨兄,不是……”
语未落,听得外头拍门声响起,屋里三人立刻噤声。
不由暗自失笑。听得窗下轻轻响,开条线,四只眼睛齐齐排着看进来。屋里灯光黯淡,还不等两人看清楚,窗子却忽然吱呀大开。那笙失声叫起来,引得隔壁黄狗吠起来。
“嘘,快进来!”杨公泉本来想吓下两人,反而被那笙唬跳,连忙过去开门。
慕容修拉着那笙进门来,杨公泉左右看看,发现没有惊动邻居,立刻栓门,灯下将两人从头到脚看看,又惊又喜:“慕容公子,你们怎生逃下来?让白担半日心!”
“们在山上藏到天黑,木奴回去找鬼姬来,让比翼鸟送们下山来。”慕容修也是脸疲惫,应对却依旧从容,“幸亏还记得老兄你白日里指过家舍方位、摸黑拉着那笙姑娘便投奔过来——麻烦杨兄。”
“哪里话,哪里话。”杨公泉搓着手笑起来,忙把两人往里让,“没有慕容公子、早在天阙上被强盗杀、被野兽啃!——对,茅公子江小姐如何?”
“死鬼!关门干吗?老娘手里拿满东西,怎开?”外面妇人声音嚷起来,用脚踹着门,“重
“跑散,没见他们。”那笙叹口气,想想难受,
“那笙姑娘莫难过,说不定他们吉人天相,此时也已经脱险。”杨公泉看看家里别无长物,只能舀两碗清水过来,“家老婆子刚出去买吃食,两位稍等就好。”
疲惫交加,慕容修道声谢,便接过来气喝下。
那笙却是怔怔坐着,心知杨公泉话只是安慰:茅江两人既不如自己和慕容能得到鬼姬相助,也不如杨公泉那般熟悉地形,自身又无技艺傍身,要平安只怕是万难。她对茅江枫毫无好感,但是对那个江楚佩小姐、或许是因为同命相怜,想到她从强盗蹂躏中余生、云荒近在咫尺却终难逃丧命,便忍不住怔怔落下泪来。
“怎?”慕容修喝水,缓口气,看到路大大咧咧那笙哭泣,吃惊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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