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刺得她眼前模糊片。她猛然间有些后悔,自己根本不该如此大意地过来看苏摩——百年前那个少年将她逼上绝境,百年后,依然要置她于死地!他居然如此恨她。
“师兄!”光线照进来刹那,她大呼。然而,西京没有来。
只手伸过来,唰声关上门,拉下重重帘幕,把所有光线截断在外面。
那些半空中飞舞着指环忽然都掉落在地,另只手伸过来,把抓住那些几乎看不见引线,握紧,丝线勒入手中,血沁出。偶人看到白璎被救,不甘心地继续挣扎,想发动那些引线。然而那只苍白手毫不放松,用力拉,噼噼啪啪,所有引线在刹那全部断裂。
偶人猛然发出声听不见痛苦叫声,跌倒在榻上。
而傀儡师右手肘部慢慢渗出血丝来。
——那样伤口,完全和她手中光剑对偶人右手造成模样!
白璎剑缠上牵引偶人颈部丝线,忽然停住,不敢发力。
瞬间,那些被操纵着戒指趁着她此刻空门,全数击中她背部——白璎猛地往前踉跄步,光剑铮然落地。整个身体忽然间模糊起来,仿佛烟雾涣散。
那个刹那,模糊视觉中,她看到那个偶人咧开嘴大笑起来,那样眼神……那样眼神,仿佛熟悉莫名,又仿佛陌生可怕。她想唤起“后土”力量,然而,在黑夜和黎明交界刹那里,戒指没有发出保护主人回应。
房间内转瞬回到片漆黑,白璎感觉到有人俯下身来静静地看她,有什东西落下来,跌落她手心。她惊,下意识地将那细小颗粒握在手心。等她涣散灵力重新凝聚,看得见眼前景象,却看到傀儡师忽然松开支撑着双手,颓然跌倒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白璎起身,惊诧地看到他全身瞬间涌出鲜血。
“天!这、这是‘裂’?”她抬手拿起那个小偶人,不可思议地惊呼。
“好安静。”那笙听着后面厢房里声音,半天没有听见什,叹息。然后缠上西京,继续磨蹭:“那说,那时候太子妃也不过和差不多年纪?——再给讲详细些嘛,那精彩故事,你这几句话就说完?”
“精彩?”被缠得没法,才言简意赅地和这个小丫头说百年前故事,西京正在后悔自己接下来是如何难缠生意,听到
“师兄!”她终于出声,呼唤西京,“师兄!”
“死在这里吧!”恍惚间,她听到那个小小偶人在说话,“你逃不掉。”
然而,那个声音,竟是……少年苏摩,恶毒而欢跃:“你逃不掉!”
早晨雷阵雨已经过去,天色慢慢亮起来,光从廊下透入,丝丝照进来。
冥灵将会如同冰雪般消融在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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