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恨,是六万年来最大期盼。()
上古话字句传入耳里,白玦却突然觉得,古帝剑刺骨而过寒冷,竟不及上古话语半分。
上古,好像高估自己能承受程度,也低估你对恨。
不过,这样也好,真很好。
他看着古帝剑从他胸前寸寸抽出,看着上古消失在桃林,看着天启匆忙追出去。
看着整个世界又只剩他人,和百年前苍穹殿般无二。
上古心底冷到极致,无法抑制疼痛。
白玦微微勾起嘴角,闭上眼。
天启面色大变,来不及靠近,古帝剑已从白玦胸前穿过。
鲜血染尽他素白衣袍,白玦面容苍白,垂下眼,却感觉不到丝疼痛。
有些人,相处千万载,早已命脉相连,可终究也有成陌路日。
,声音点点苍凉。
这是后池百年前就应该说话,就算太迟,她终究要说。
渊岭沼泽里拼死让她先逃清穆,青龙台上以身为聘清穆,擎天柱下等她归来清穆……拾起记忆,却不能再拾起感情。
她终究早已失去那个温柔坚韧青年,只是直不肯承认而已。
在上古看不到地方,白玦看着远方,似是释怀,又似是叹息。
鲜血沿着挽袖划过指尖,滴滴落在地上,仿似盛开桃花。
白玦陡然失去所有力气,轰然跪倒在地,面容失尽血色。
漫天云霞,世界嫣红。
唯有他头黑发,转眼间唯剩雪白。
这世间真有朝生夕死吗?上古,只怕你还不够恨。
“白玦,百年前那剑是后池所刺,这次,你记清楚,是上古,不是后池,也不是这世间任何人,是上古。”
“柏玄、古君之死,们笔勾销。”
“渊岭沼泽之义,青龙台上之情,从此不再。”
“上古时教导之恩,朝圣殿陪伴之谊,永不回首。”
“白玦,上古以祖神名义向天起誓,生生世世,不恨你,不爱你,沦为陌路,永无再见之期。”
“知道。”
手腕处温暖尽管能沁入心底,却不能抹平当初剑剑划下伤痕。
古君和柏玄尽管已经死去,但她终究不能当做什都没有发生过。
阿启已经长大,可他们却欠他百年时光。
银色神力在指尖汇集,古帝剑在白玦身后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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