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明显很喜欢看到徐凤年被人不当回事,虽说不怎对这古怪老头有亲近感,可这刻却是心中好感嗖嗖嗖往上猛涨。老头看到姜泥脸色变化,心情大好,对徐凤年打击不遗余力,“你个耍刀门外汉,就别糟践《千剑草纲》,这书不管如何废话连篇,也不是你能够领略书中那点筋骨。《千草》若是被书名蒙蔽,真以为是在讲述诸般剑招机巧,就当真是笑死老夫,殊不知这个半百年纪才抓住剑道粗略皮毛杜思聪最擅长诡谲剑招不错,可那早就被老夫呵斥过,这才有这本从剑招衍生开去求剑意《千草剑纲》,只是杜小子终究只有半桶水,晃来晃去,只有些小水花溅到桶外,可笑之处在于后人都看不出这些水花才是仅剩不多妙处。”
徐凤年惊讶道:“写《千剑》杜思聪求教于你?”
老头儿伸出三根
点好脸色。
徐凤年坐下后,摘下绣冬春雷双刀放于膝上,朴拙春雷在下,秀美绣冬在上,两柄刀长短,交叠摆放,也是道养眼美景,便是姜泥也忍不住多瞧两眼,她曾亲眼见识过白狐儿脸在听潮湖冰面上双刀卷起千堆雪,心中对徐凤年憎恶更深层,那般美丽女子才配得上这双刀,徐凤年你练刀再勤快,也是个两头蛇三脚猫,只会辱没双刀!上来听书徐凤年自动忽略掉羊皮裘老头,闭上眼睛,吩咐道:“读那本《千剑草纲》。”
姜泥打开脚边塞满秘笈典籍书箱,好不容易找出古篆体封面《千剑草纲》,打开阅读起来,这段时日,读书赚到银子不说,还被迫认识将近百个生僻字,字十文钱惨痛代价,每个字让姜泥第二次撞见都要咬字格外加重,果然是位嫉恶如仇小泥人。徐凤年听着比较初次阅读要舒畅太多声音,气味随着《千剑》文风而悄然变更,士大夫登高作赋,那都是有感而发,越是情深,读之越是动容,武者撰文也是个道理,写出来东西跟佛道典范根本不是种味道,这《千剑草纲》更是字字铿锵,难怪白狐儿脸会极为推崇,说这本是在二楼丰富藏书中能排前三甲好书。
徐凤年听得入神。
却被人打岔:“都是屁话。”
被打断节拍姜泥将脑袋从书籍后头探出,瞪眼。
老头儿对世子殿下相当不敬,刻意生疏,唯独对姜泥却是青眼相加,挤出个笑脸,主动注释道:“老夫是说这本书满纸荒唐言,误人子弟。”
徐凤年睁开眼睛,浅笑道:“此话怎讲?”
不管身手如何可那臭脾气绝对是天下少有老头儿白眼,讥讽道:“老夫便是字字细致跟你说剑道,确定不是对牛弹琴?”
徐凤年无可奈何,这老怪物在徐骁嘴里似乎岁数不小于王仙芝,只有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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