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冷笑道:“休想。”
老头儿掏掏耳屎,撇嘴道:“这般胆小,如何成大事。”
徐凤年自顾自说道:“吴六鼎这竿
功补过。”
宁峨眉捧拳沉声道:“遵命!”
连袁猛都不由自主低头喏声道:“末将听令!”
湿漉漉徐凤年入船舱屋内,青鸟服侍他换上身衣衫,徐凤年皱眉道:“所幸书剑滩还好,大多是明礁,若是再到下边鬼门关,枯水时暗礁如石林,航道更是狭窄,恐怕就要坠水几人便伤亡几人,那青衫男子何方神圣,竿便能掀翻大船,已经不是膂力如虎可以形容,巧劲更是骇人,分明是暗藏上乘剑术,姑姑在青城山上给本专门讲述如何破解吴家枯剑剑法心得,瞅着那手持竹竿家伙这式,有点像吴家剑冢里‘挑山’,难不成是这代剑冠吴六鼎?”
青鸟手握发,手持象牙梳,细心搭理着徐凤年头发,柔声道:“且不说那人是不是吴六鼎,公子救人手法,很是赏心悦目,船上连同宁峨眉袁猛,方才都在为公子大声喝彩,尤其是那趟握戟而飞,连奴婢都要赞叹。”
徐凤年低头看看通红手心,自嘲道:“比起竿掀船,道行差远。除非老剑神李淳罡肯出手,否则谁都拦不下那可能是吴六鼎家伙,只能眼睁睁看他乘舟而去,恼火。不过说实话,这招不管是不是剑冢挑山,因为有姑姑四十年习剑心得感悟珠玉在前,再加上武当山骑牛传授套拳法,里头有句‘山重随它重,以两拨万斤’口诀,真是凑巧,所以刚才看着都有些触类旁通,这倒是好事。果然得抓紧时间让吕钱塘陪练刀。”经过劫,峒岭峡更显奇峰突兀怪石嶙峋,江面狭小,迂回曲折,气势峥嵘。仅剩三船身处其中,次次与礁石擦身而过,惊心动魄。
徐凤年重新站到船头,两头幼夔就在他脚边追赶玩耍。羊皮裘老头儿不知何时来到徐凤年身后,嘻笑道:“小子,拿捏人心有些火候啊,若非老夫知道那青衫剑士不是你人,说不定要怀疑这是你刻意安排。”
徐凤年没好气道:“可没那大手笔。”
徐凤年追问道:“他果然用剑?”
老辈剑神点头道:“用不用剑,老夫岂会不知。吴家剑冢出来,身上有着股枯剑独有迂腐味道。只不过这名年轻剑士,走条吴家剑冢不乐意走剑道,将来成就要比前几代剑魁更高,前提是他过得东越剑池和邓太阿那两关。过去,由指玄入天象便不难,过不去,枯剑就是真枯剑。那招挑山如何?被吓倒吗?要不老夫教你手倒海?你两柄刀挎着不累啊,借老夫把如何?借,老夫立马让你见识见识剑大江逆流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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