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坐在船头,解开双刀搁在旁,伸手逗弄着金刚和菩萨,两个小家伙舌头天生带有勾刺,轻轻舔,会在手上带出阵密密麻麻划痕,徐凤年熬不住这对姐弟没个尽头折腾,受轻伤不说,象牙白色绸缎袖口早已变成破条,于是拿起春雷刀,让幼夔金刚四爪抱住,悬空晃悠,看得出来这只雄夔更活泼。魏叔阳总不能站着与坐着世子殿下说话,盘膝坐定,感慨万分道:“殿下,老道年老有幸阅读武当《参同契》,今天又遇见李老剑神那斩江两百丈通天本事,此生死而无憾。”
徐凤年笑道:“魏爷爷,你给说说,李老头这剑是指玄还是天象?”
魏叔阳摇头道:“约莫有陆地神仙意味。老道实在不敢妄言李老剑神。”
徐凤年靠着木墙,玩笑道:“这剑岂不是就能破甲数百?若是两军对垒,有三四名李老头,率先陷阵砍杀,这仗还怎打?”
魏叔阳微笑道:“殿下,试问百年江湖,出几个李剑神?又有几名指玄天象境高手愿意被军法约束?身陷军伍,可不适合修行。”
徐凤年点点头,“确实,谁能劳驾王仙芝邓太阿去冲锋陷阵。春秋国战,只听说西蜀那位剑法超群皇叔不惜死拒敌,硬生生斩杀六百名铁骑,却再难抗衡接下来骁骑铁甲,死于弓弩战阵。武夫江湖,便像是先前那燕子江,水底是暗礁牙突,水上是群峰竞秀,谁都不耽误谁冒头,至于谁能如吕洞玄般高不可攀,更是本事。而切都是为战争考虑军伍就成们所处宽广水域,百江千溪万流汇聚,除非是徐骁这般国战名将成为那孤悬岛屿,否则任你万般能耐,都要倒在千军万马之下,在徐骁率军践踏江湖之前,武夫军人两相轻,倒也算是分不出高下,如今江湖实在是再没有底气与军队叫板。龙虎山被加封整个天下道门掌教,两禅寺出个与皇帝陛下以朋友相交黑衣僧人,才得以挽回释门颓势,儒释道三教,继续三足鼎立,这三教里高人都力求出世,偶尔出世,力挽狂澜,惊起漫天风雷,也都速速退隐。徐骁军中,少有附和北凉江湖人士手执兵符。”
魏叔阳似乎沉浸在老剑神与那剑波澜余韵中,有些失神,但看得出来老道士满脸都是开怀,如同稚童得串糖葫芦,很简单,没有大道理可言。很难想象以魏叔阳在九斗米道中地位,以他古稀年纪,还会有这样童心,不管李淳罡形象如何落魄邋遢,魏叔阳只惦念着那三剑,水珠呈线破水甲,小伞作剑剑仙人跪,再到今日仙剑,在老道士看来,真真正正当得上袖有青蛇胆气粗诗句评语。难怪世道日不曾平,江湖便不平,因为谁都想着去如吕洞玄李淳罡这样遇不平而自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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