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割肉喂子女,恶父丢儿入烹锅,人间百态,善与恶都在那座鬼城中被极端扩大,寸墙头寸血,
徐凤年拔出根射在船身上北凉箭矢,握在手中,身体慵懒靠在船栏上,望向浩淼湖面,轻轻说道:“没什味道啊,远比不上姥山喝到春神茶。”
姜泥面无表情问道:“真要去襄樊?”
徐凤年点点头。
姜泥皱皱眉头,“你真不怕那靖安王赵衡搬出数千人马把你给碾作齑粉?”
徐凤年哑然笑道:“北凉王世子殿下死在襄樊辖下,赵衡担当不起这个罪名,他当年若是真心狠手辣,不是那般优柔寡断,这天下就是他。赵衡这位藩王运气不算差,但总觉得做什都会功亏篑,志向是有,否则也说不出大柄若在手定要泽被满天下话,能力也不差,襄樊当年破城,仅剩两万濒死百姓,变换城头旗帜后,这两万人都疯般爬都要爬出襄樊,这座城彻底成座空城死城,但在赵衡治下,推行黄老学说无为而治,如今襄樊人口重新恢复到数十万,天下腰膂重镇说法,名副其实,靖安王,靖安王,这个藩王封号给好,赵衡在青州百姓中口碑极佳,可算是七个藩王中最好个,这种人,最是爱惜羽毛,怕什?说不定赵衡还得担心有人嫁祸于他,恨不得请出兵马来给护驾。小泥人,你信不信?”
有人戏言这位不倒翁亲眼见到廷杖次数,仅比老首辅少些。
徐凤年终于喝上茶,痛饮如酒,没什风雅可言,笑道:“晚上姐姐妹妹们若是觉得被褥不暖,吩咐声,本世子立即亲手捧去厚实锦被。”
自然又是阵只可意会羞赧娇嗔。
那名煮茶鹅蛋脸美人悄悄望向徐凤年侧脸,似乎察觉到什蛛丝马迹,怔怔出神。
徐凤年转头问道:“何事?”
姜泥脸匪夷所思道:“你瞎说吧?”
老剑神淡然笑道:“徐小子没有瞎说。”
徐凤年双手弯曲下那根北凉制式箭矢,突然笑道:“听说襄樊仍有十万孤魂野鬼不肯离城,小泥人,到时候你小心点。”
唰下姜泥脸色雪白,色厉内荏道:“要怕遭报应也是你,与有什关系!当初襄樊若不是大柱国铁心要围城,不肯招降,不肯留出座生门,襄樊如何能变成酆都!”
十年困城,城中人如牲畜论斤卖。
她笑着温婉笑,摇摇头。
喝茶,赢来满桌欢声笑语,徐凤年告罪声离开船舱,来到船头,鱼幼薇并未登上黄龙楼船,姜泥与老剑神倒是站在旁。
韦玮已经箭射死前日还在把臂言欢称兄道弟赵姓纨绔,瘫坐在船尾甲板上捧着大弓发呆。
徐凤年开口笑问道:“不晕船?”
姜泥冷笑道:“这茶是不是好喝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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