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使劲点头道:“恩!奴婢知道,
出檐甃,声势绝艳。湖亭郡迫于她煊赫家世以及古怪作风,这株奇崇牡丹几乎成她观赏禁脔,今日是月中十五,初便是她被刘妻扇耳光日子,她带着名贴身丫鬟走入后院,离家出嫁时,带许多娘家仆役婢女,可她都不亲近,唯独身边这个才豆蔻年华穷苦出身小丫头,倒是没来由喜欢得很,她治家苛刻严酷,府上少有不心怀惧意奴仆,唯独这被她取名唤作二乔丫鬟,知恩图报,处处敬着护着主子,今天下马入寺路走来,暗中无数指指点点,小丫鬟气不过,这会儿四下无人,苦着小脸打抱不平道:“小姐,这些香客委实可恨,烧香便烧香好,见到小姐偷笑什笑!”
不到三十岁寡妇捏捏丫鬟脸蛋,妩媚笑道:“还是你这妮子有良心。”
小丫头忿忿不平道:“小姐,那刘黎廷太过分!那些日子都是他跟狗皮膏药般死缠着小姐,到头来还恶人先告状,那帮饱读诗书士子都是睁眼瞎吗,怎都帮着他说话?!”
俏寡妇忍俊不禁,弯腰望着朵绚烂牡丹,手指捻下小片指甲大小花瓣,嗅嗅,眯眼笑道:“世间男子不大多都是这个德行吗,有甚好气恼,气坏自己才不值当。”
小丫头怯生生道:“小姐,说个事儿呗。”
寡妇被逗乐,说道:“呦,思春?瞧上眼哪位书生?你说,若是真不差,”
小丫头拼命摇头,咬着嘴唇,抬头脸坚毅道:“小姐,刘黎廷家里那悍妇太可恨,听说她经常去清山观祭拜,奴婢想去扇她耳光,求到时候小姐别替二乔求情,奴婢被打死就被打死好,也要替小姐出口恶气!奴婢知道小姐今儿不顺,就不要再为奴婢烦心。”
她愣下,双指轻柔捻碎花瓣,哑然失笑道:“没白心疼你。不过你个小妮子掺和什,被打个耳光就被打呗。”
小妮子急哭,满脸泪水,抽泣道:“不行,奴婢只要想着小姐平白无故受欺负,就想跟那悍妇拼命。奴婢若不是小姐搭救,早就被恶人糟蹋,奴婢是没读过书不认识字,但爹娘活着时候总说过要记别人好,奴婢最记小姐好!”
寡妇替小丫鬟抹去泪水,柔声道:“好啦好啦,本来不想说,看你这样子,就说给你听,好让你这傻丫头放心。呢,是故意留着那个耳光,你也知道小姐有个无法无天弟弟,他这趟出行忙得很,原先吃不准这弟弟是先去看望他二姐,还是来湖亭郡探望这个大姐,他要是听说这个耳光,可不就妥妥地赶来这儿吗?他二姐呢,心怀天下,不计较这个,就不行,总喜欢争上争。人生呐,难得不遭罪,这便是为数不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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