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子殿下相处,近朱者赤说不上,说是近墨者黑,想必徐凤年也会捏着鼻子承认。
自打与世子殿下在剑州边境偶遇,生性胆小慕容梧竹此时此景,哪怕已经依稀猜测出那坨肥肉恐怖身份,也怡然不惧,很难想象这位闺女原本连上徽山成为百岁老人床榻玩物都会认命。以往她人生里,虽说出生于剑州士族,但郡长官对她来说便已是权势滔天大官,这才几天时间,登徽山牯牛大岗,拜访武帝城,仿佛就把她辈子都活够。当徐凤年悍然出手按下马头,救下稚童,慕容梧竹只觉得世上千万人,独独遇上他人便足矣,只是她没来由伤春悲秋起来,自己不如弟弟桐皇聪慧,不如裴南苇漂亮,不如青鸟姐姐武力超群,自己能为他做什?
在慕容梧竹莫名伤感时,名中人之姿妇人踉跄跑出人群,死死抱住孩子,却不是向有救子大恩世子殿下感激涕零,而是噗通声跪下,朝远处乘坐汗血宝马赵骠磕头,哭诉着她并不认识这群人,孩子惊扰将士们军机要事,民女祈求世子殿下恕罪。她磕头不止,额头青肿,旁观者面面相觑后便释然,理该如此,不觉得这名少妇忘恩负义有何不妥,在广陵辖下,道理全由广陵王说算,王法?可不就是赵氏族家法吗?
些个暗自嫉妒徐凤年风采年轻士子都摇扇摇扇,要窃窃私语猜测徐凤年如何下场可悲,心情十分惬意。慕容梧竹才出火坑,虽说与舒羞之流差不多,跌跌撞撞算是进北凉染缸,但心性还是单纯如未曾落笔泼墨白宣,听闻妇人诛心言语,怒极她涨红脸,小跑过去就巴掌扇在那妇人脸上,慕容梧竹也不知道如何训斥,妇人被打懵,停下哭泣,倒是慕容梧竹自己哭起来。
名犹豫不决秀才头巾男子缩躲在人后,硬是不敢出现,应该是那妇人丈夫,见到这绝色姑娘耳光打在他娘子脸上,他脸都开始火烫滚滚,但最终还是没用勇气走出去,小心翼翼瞅瞅那边马上广陵世子殿下赵骠,再看眼马下英俊公子,只希望这些个他介升斗小民惹不起大人物,莫要拿他家三口下刀,更是悔青肠子这趟不该来观潮。
徐凤年回头望向捧着狐裘青鸟,不需出声,心有灵犀青鸟就来到瑟瑟发抖妇人身前,冷冷说个走字。两腿发软妇人慌张起身,拉扯着孩子头也不回钻入人群,与夫君相会后,挤开人群就打道回府,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看眼那位公子,至于心中到底是愧疚还是庆幸,天晓得。
在广陵有些地位膏粱子弟都知道每逢大集会,世子赵骠必定会安插许多专门负责找寻俏娘子游哨,这些走狗嗅觉极其管用,般而言总能让殿下满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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