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有溪水绕行,便如女子秋波有灵气,村头鸡鸣才依次响起,便有名小娘蹲在溪畔浣衣,因为姿势缘故,凸显得她身段婀娜,木槌次次轻柔敲打搁在青石上衣物,不敢如何用力,累便稍作歇息,伸出根青葱手指去捋起垂下遮掩眉目青丝,沾湿水,便紧贴在额头与脸颊,偶尔出神发呆,望着水中自己面目倒影,涟漪起,便模糊。
她嘴角微微勾起,穷苦人家买不起铜镜,这物件对她而言实在华而不实,虽说方圆十里都说她长得好看,可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哪里便真好看,倒不如称赞右松长得男孩女相有福气,更来得让她开心。她轻呼出口气,回过神,继续捶打那些泛白稀疏衣裳,她不敢人多时候来浣洗衣物,尤其是那些贴身,总觉得羞人,而且村里些个游手好闲惫懒汉子,不管是青壮年纪还是上年数,都会没脸没皮蹲在溪边上,指指点点,些村里妇人自然也都不乐意,背后骂她是狐狸精,若是有自家汉子腆着脸在溪边,少不得阴阳怪气刺她几句,她微微叹息,看到只红绣肚兜儿,约莫是自己那里委实累赘些,始终撑着,故而比较穿在外头衣衫,针线都显出让她脸红稀稀疏疏,小娘赶忙拿木槌敲几下,想着赶忙洗干净就去晾在屋里,自嘲笑笑,不就是两块肉吗,真不知道男子们为何眼光总盯着看,她倒是恨不得生得越小越好。
秀气小娘出嫁前是米脂闺女,北凉有米脂婆娘铜陵汉这个说法,说是米脂方水土养育出来女子格外灵气,模样周正不说,肌肤还柔滑,她还是少女时,便是米脂那边小有名气美人胚子,后来缓缓长开,嫁到这边,可怜命不好,才过门没多久就克死男人,村里都知道她公婆两老临死都憋着股恨,只不过有孙子右松继承香火,死前那几年,虽说没有个好脸色给她,但总算没有说出过太恶毒言语,她直觉得对不住夫家,从没有任何怨言,其实再苛刻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个苦命女子确没有任何对不起老赵家事,个本该嫁入有钱人家享福瘦弱女子,愣是做许多男子都嫌累农活,曾经有几个村外流子窜入她院子,偷挂在竹竿上晾晒肚兜回去,从没有与人生气过小娘竟然疯般,追到隔壁村子,副拼命架势,村里人几个辈分大老人终于看不下去,喊上各自家里长得结实晚辈子孙,小半个村子扛着锄头,才算把那事给解,只记得这女子,死死攥着抹胸肚兜儿坐在地上默默流泪,也不骂人,只是不出声哭。
这以后,她晒衣物宁肯晚些晒干,也只在家里通风屋子搭起竿子慢慢晾晒,接下来岁月,右松就成她天,好在那打小没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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