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
张莹玉
小脸，看人时候目光清澈又明亮。小四望向她时候，她眸子里就会闪烁着欢快光芒……是从什
时候开始。那种光芒再也不见
？孩子流产时候，她虽然伤心，却还安慰小四；纳文氏时候，她虽然不快，但有时还会目带戏谑目光调侃小四；说她以后难以生育时候，她虽然悲痛，却性如蒲苇没有放弃……是什时候呢？
好像是从怡真搬到韶华院之后……安儿死后，怡真直住在正屋，几次提出来要搬到后花园里韶华院，都被小四拦住。后来有人给元娘介绍个看风水，那人说元娘住地方与她八字不合，所以她子嗣艰难，还指点她，说她住到坤位，这样有利于子嗣……徐府坤位，正是正房位置。怡真听，执意搬出去……后来，两人同出同进时候就渐渐少，再后来，小四去打仗，两人之间就几乎不再说话！
太夫人眼角微涩，看着绿萼服侍完元娘退下去，元娘却“腾”地下坐起来。她紧紧地攥住太夫人胳膊，就像攥住根救命稻草：“娘，娘，
不能丢下谆哥，不能丢下谆哥……您救救谆哥……您还记不记得。大夫说不能生，不信，您也不信，到处给求医问药。什样江湖郎中您都礼贤下士，什蝎子蛤蟆都尝遍……好容易怀谆哥，您带着去庙里谢菩萨。晚上庙里凉，您怕受不住，把脚揣在怀里……”
太夫人再也忍不住，泪如滚珠般地落下来。
想起自己长子夭折，二儿子什也没有留下就走……谆哥是元娘亲生子，更是自己最看重孙子！
太夫人忙抚着她背给她顺气。
好会。元娘才止住咳嗽。
伸开手掌看，手心里团暗红色鲜血。
大太太看着吃惊，脸上却不露诧异，忙叫丫鬟们过来给元娘清洗，嘴里却安慰着元娘：“没事，没事。你是郁气攻心，现在吐出来，很快就会好。”
而元娘望着手掌心里血，眼角沁下滴泪。
“你放心，你放心，帮着带着。养在身边！”太夫人掩面而泣。
元娘却“啊”地声惊呼：“娘，怎天突然黑下来。”说着，两手在空中乱摸，“娘，娘，你在哪？”
“没事，没事。”太夫人有些底气不足地安慰她，“你是郁气攻心，吐出就会没有事。”
机敏丫鬟们已打水上前，或跪着端铜盆，或猫腰帮她褪镯子，轻手轻脚地帮她洗干净手。
元娘贴身丫鬟绿萼眼里含泪地上前喂茶给她喝：“夫人，您漱漱口！”
元娘呆呆地任她服侍自己喝茶，神色木然地任她服侍自己重新躺下。
看着这样毫无生气媳妇，太夫人不由心里酸，想到她刚嫁进来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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