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抱他胳膊靠在他肩头:“那你给他找个好点地方吧?到时候们带着孩子们起送徐嗣谕上船!”
徐令宜沉沉地“嗯”声,快马加鞭往湖广布政使司送信。
项大人对徐嗣谕决定没有惋惜也没有感慨,很冷静、理智地为徐嗣谕规划着仕途,圈定赋税主要地太仓、高淳、嘉庆或是交通要道汾州、德州、常州:“……不可能任主官,先到这样大县历练番,然后再到如桐乡、秀水、平湖这样富庶小县做父母官,税赋上去,升迁机会也就比别人多很多……或者,反其道而行,到沈丘、宝丰、南召这样穷县做父母官,容易出做出番事业来!”
十娘已经很久都没有翻过这本书。
他眼睛不禁眯起来:“扬州还不错。很繁茂。有美食。”然后道,“怎突然问起扬州来?”
“谕哥儿说,他想带着项氏和孩子们去江南做官!”十娘望着徐令宜。
徐令宜没有说话,被子里手却停下来。
冷香进来奉茶。
京话,可带江南水乡特有糯软。
十娘也是江南人,却字正腔圆,带着几份清越,京话说比他这个土生土长还要漂亮。
想到这里,他摸摸头。
十娘嫁进来就说京话,喝酸辣汤,点也没有隔应地方,好像生来就是在他们家长大似。这是不是别人说不是家人不进家门呢!
徐令宜笑着进内室,迎面扑来阵热气。
夫人和侯爷姿态亲呢地坐在那里,可屋里气氛却冷冰冰。
她缩缩脖子,轻手轻快地快步走出去。
徐令宜端起茶盅来啜口:“他还说些什?”
“说让到他任上上玩。”十娘目带同情地望着他,“带去泛舟,去听戏……”
徐令宜沉默良久,长长吁口气,放下茶盅,挨着十娘椅在大迎枕上:“那就去吧!”又声若蚊呐地道.“这样也好……你敬尺,敬你丈……谆哥儿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人……”
十娘身子骨弱,这多年,别人家都是立冬才开始烧炕,他们屋里到十月就开始烧地龙。
她搭床大红色底宝瓶刻丝褡被,歪在临窗大炕姜黄色锦鲤锦锻大迎枕上,懒洋洋地翻着书,让他想起在炉边烤火小猫……心里热,三步两步走到炕边坐下,手就伸进去,握住褡被里凝脂般细腻脚……十娘翻书正翻得起劲,吓跳,腿自然缩,又重新被拽过去。
她笑着横他眼:“侯爷回来!”
徐令宜“嗯”声,大拇指细细地抚挚着她光洁脚背,让她心中颤,不由坐直身子,忙将手中书递过去:“侯爷觉得扬州怎样?”
是那本《大周九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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