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已在交头接耳,对刘娥和龚美指指点点。潘宝璐更加得意。
刘娥恼怒,正欲斥责,但刚吐出个“你”字,忽然想到择婿日那闹,已引来潘宅众人绑架报复,若再与她大动干戈,只怕轻则店铺难开下去,重则又不免惹来,乃至连累秦王。遂把腔斥责话都咽回去。
而潘宝璐见刘娥欲言又止,愈发得意,直逼到她面前,挑衅道:“你什你?有本事跟人私奔,没本事承认啊?”
龚美冲过去挡在刘娥身前,面对潘宝璐:“你怎血口喷人!和她之间清清白白!”
潘宝璐抢白道:“清白?谁能证明你们是清白?找个人出来证明给看看。”
默向后退开步,平静应道:“是挡姑娘道,这里给姑娘陪不是。”
刘娥说完朝她拱手以示歉意。今天是龚美开业之日,她不欲与潘宝璐多纠缠,以免激怒这刁蛮姑娘,搅今日之喜。
潘宝璐却不依不饶:“哎呀,当这挡道人是谁呢,原来是为你家干哥哥跑到家闹事野丫头,现在又故意挡道,是何居心?”
来往百姓中好事者眼见有热闹可看,开始驻足围观。
刘娥看看周围,也欲息事宁人,仍对潘宝璐十分客气:“当日言辞莽撞,失礼于姑娘,姑娘若要追究,容后再论。只是今日,家有喜事,望姑娘不要在此重提旧事。”
龚美气结,但也不知如何辩解。刘娥冷冷注视潘宝璐,时也未开口。
忽然前方传来侍从呵道之声,围观百姓闻声闪到两侧,两列身着绢甲王府仪仗行来,前后约有二十多人,拥着辆驾着四匹红鬃赤马革辂,阵势浩大,渐渐行至龚美铺子前。
那革辂附朱班轮,八鸾在衡,有螭龙纹饰,是亲王车舆。路人注视着革辂,如受威慑般纷纷退后让道。
革辂前侍从凛冽目光扫视两侧,扬声宣布:“楚王驾到!”
赵元佐从容自革辂上下来,戴七梁额花冠,覆貂蝉笼巾,穿着身绯罗裳,加白罗方心曲领
潘宝璐重复:“家有喜事?”斜眼瞥下首饰铺,刻意拔高声调,冷笑道,“难道是和你干哥哥在这里拜堂成亲不成?”
店中客人听到动静相继走出,龚美也随之跟出,见此情景,上前作揖:“这位姑娘……”
话音未落,龚美抬头见是潘宝璐,便愣愣。
刘娥上前轻扯龚美衣袖,龚美回头,刘娥眼神示意,龚美领会,沉默不语。
潘宝璐眼珠转,故做惊讶状:“哎呀,怪不得你要闹事,原来早就跟这卖首饰小掌柜厮混在起,怕坏你好事……”说着再上下打量龚美,面带鄙夷地把目光转回刘娥脸上,“放心,他在本姑娘眼里,无异于块牛粪,也就你这没见识野丫头拿他当宝,竟还与他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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