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车继续缓缓前行。车内,楚国夫人隔着纱帘,眼角斜瞥,冷眼看刘娥于路旁躬身相送。
此夜,楚国夫人在床上想起今日之事,心绪难平,辗转反侧,索性起身坐着。
赵廷美回到寝阁,盥洗完毕,上床准备就寝,看见她这般模样,有些诧异,正待发话,楚国夫人率先开口:“大王,下月给陈国夫人贺礼,是否仍按往年礼数备着?”
赵廷美不明就里:“夫人前几日不是问过?”
楚国夫人按捺怒气,道:“怕大王忘记些什,所以再问下。”
车帘微微褰开,露出楚国夫人小半脸,她打量刘娥下,随即帘幕重又垂下。
刘娥向车行礼:“楚国夫人万福。”
车内默不作声。
小妍瞥瞥蜂蜜罐子,问:“姐姐这是做什?”
刘娥暂未作声。因赵廷美吩咐不得将做点心事告诉他人,故此她所需用料都不问王府膳房要,都是自己采办,时不知是否该如实作答。
或许可以做做试试。”
赵廷美双目亮:“对,你手艺不错,大可试。”说着又端详桌上点心,“这些用于买卖点心,终究少几分心意。”
他凝视糖蜜韵果目光中有些看不透情愫,刘娥言辞间不觉谨慎些:“只是不知大王什时候要……”
赵廷美沉吟道:“你且先做着,多做几次,不管什时候,记得都用最好料……此时暂且别让他人知道。”
刘娥应声“是”,行礼转身离去,行至门口,突然听到身后赵廷美似在自言自语:“这是陈国夫人最爱吃点心。”
赵廷美疑惑地问:“忘记什?”
楚国夫人怒火愈盛,面上仍冷冷地说:“大王不是边叫妾身去备这备那,边又叫人去做什点心?”随即冷笑声,继
小妍见她不答,又直接问:“你买这些做什?”
刘娥转念想,又觉楚国夫人应该不在赵廷美所指“他人”范围内,遂开口回答:“大王吩咐做点心,这是所需用料。”
车内传来楚国夫人声音:“大王叫你做什点心?”
刘娥欠身道:“回夫人,是糖蜜韵果。”
楚国夫人顿顿,也不再问她,径直吩咐小妍:“走吧。”
刘娥怔,想起之前目睹秦王与陈国夫人之间种种形状,不由回头看向赵廷美,但见他埋头翻开册书,仿若刚才话不曾说过。
此后几日赵廷美出入不再传刘娥随侍,她也有空闲,除外出采办必备材料,日夜待在小厨房里调制点心。
日楚国夫人归宁探望父母,回秦王府途中,恰逢刘娥从路边个铺子里出来,手里拎着个盛蜂蜜小罐子。
小妍看见刘娥,眉头蹙,扬声唤:“刘娥!”
刘娥循声望来,见是小妍,立即过去与她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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