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茫茫,残影慌慌。
夕照映水,骨浮峰上。
又有行小字:1946年冬,携妻、子游湖,戏作。
司藤问秦放:“没记错话,有张你太爷爷全家福,也是在西湖边照,也是1946年冬,携妻、子游湖,如果没记错,后面还有句:友白英作陪,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她记性可真好,秦放点头。
价值,略略翻,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有些纸页上有手写书评,秦放太爷爷那“状如鸡爪形如鬼爬”字体赫然在目,翻着翻着,张残页飘然落地,司藤俯身去捡,目光所及,忽然咦声。
“秦放,这里还有。”
秦放低头去看,靠墙地方,书柜个脚下面垫本书,书大半藏在里头,书角贴合着柜脚,不俯下身子还真不容易看到,跪下来伸手去拽,书柜压太沉,拽不动。
又试着想把书柜往上抬,死沉死沉,只会功夫就累气喘吁吁——有司藤帮忙可能会好点,但是看她又是旗袍又是纤细高跟鞋模样……
秦放倚着书柜:“酝酿酝酿,待会鼓作气,你先自己到处看看吧。”
司藤说:“尽兴、戏作,想必是心情大好。为什配是这几行字?茫茫、残影、夕照,都不是什好兆头。至于最后句,为什不是骨埋峰上?难道骨头都被人挖出来乱扔?”
秦放也不明白,游湖这开心事,太爷爷为什题这瘆人几句,他把册子递给司藤:“不是书。”
司藤接过来翻翻,过会看第页,又翻到最后页:“好像是你太爷爷记家中杂事,断断续续,好几年。”
怪不得有什“猪半爿,黄纸八刀”,是杀猪祭祖吗?秦放是不感兴趣,司藤倒是看仔细,屋里光线太暗,她
有她在旁边,实在徒增压力,虽然是个妖怪,但是男人在女人面前竭尽全力到面红耳赤样子毕竟不体面,司藤嗯声,转身往外走,秦放长吁口气,转过身摩拳擦掌地又来次尝试,真是累到手臂都在打颤,好在眼疾手快,手脚并用,趁着柜子离地刹那,还是把书用脚给勾出来。
捡起来看,不是书,是本装订册子,翻翻内容,像是日记,又像流水账,什“今日煮茧索絮理絮”,什“猪半爿,黄纸八刀”,什“乡有流勇,半夜扒墙”都是繁体字,看人头痛,秦放卷起想出去找司藤,转头才发现,司藤根本就没出去。
她站在墙上挂着那幅画前头,奇怪地盯着画看。
这画有什特别吗?
画是西湖雷峰塔冬景,笔法称不上高明,当年雷峰塔四围光光秃秃,径河岸将画面分为二,上头是孤零零伫立雷峰塔,下头是如出辙雷峰塔倒影,边上题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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