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都在车上,秦放取车钥匙下楼,轻快脚步声路下去,司藤静静听着,阴沉沉看镜子里自己,洗手台龙头拧开,单调水声听人心里愈发烦躁。
沈银灯设陷阱确是用于杀妖,机关触动,两根近两米长矛箭自斜上而下,推力巨大,足可把人牢牢钉死在墙上,这还不算致命,真正让人倒吸口凉气,是箭矢箭身之上,都涂损毁妖力观音水。
观音水并不真是净瓶玉水,只是个说法而已,就如同人怕火怕水,妖怪也有天生忌讳东西,有首偈子唱:佛前香,道观土,混由朱砂煮煮,灵符对,舍利白骨,真个是观音大士手里玉瓶汤缶,不信你斜眼四下瞅,哪个妖怪曾躲?
戏谑多,就把这个称作观音水,普通人护身救命玩意儿,到她们这儿,不啻剧毒,但妖力损毁不多,更严重,甚至可能打回原形。
怎说呢,阖该她运气好,她几乎已经没有妖力,观音水形同隔靴搔痒,至于些许血肉伤,天降甘霖,地生土养,两日就告复苏。
时间太晚,等不到司藤,秦放只好先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发两条短信出去,条是给颜福瑞,问他怎直联系不上,还有条给单志刚,问他安蔓后事是不是进展顺利。
颜福瑞没回,倒是单志刚回快:“你在哪呢?”
秦放回:“在黔东南这里,榕榜苗寨,听说过吗?”
单志刚没再回短息过来,秦放正暗自嘀咕着不像他风格,忽然听到外头大门响,心里先是惊,接着又是喜,赶紧披上衣服出来开门,往楼下看过去,果然,是司藤回来。
她穿当地人衣服,也对,那时她受伤,衣服上血迹斑斑,总要找机会换掉,秦放心里松,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
伤好之后,她留颜福瑞收拾地狼藉,自己重新去赤伞巢穴,那天晚上在洞里受伤,她直撑着想消除痕迹,直到后来发现伤势超乎预
说来也怪,平时也谈不上对她多亲近,但这日夜提心吊胆过去,再见到她毫发无损回来,心里头真是欢喜:“司藤,你回来啦?”
司藤表情有些奇怪,看他眼,忽然就换笑脸,说:“是啊,你是不是挺担心?”
换往常,这蹊跷违和对答,秦放是会发觉不对,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多,只是赶紧点头:“这两天都找不到你,是挺担心,总怕你出什事。”
司藤话中有话,音都咬重:“看出来,你是挺着急。”
说完推开他回屋,秦放想跟她说话,她却忽然冷下来,径直进卫生间,门关说要先洗澡,又让秦放把她衣服找出来,秦放还没来得及应声,里头哗啦啦水声已经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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