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过呢,你躺着也好,这两天紧张啊,吓也吓死人,那个白英啊……”
说到这,声音下意识低八度,却又被自己忽然低下来怪异口气给瘆着:“那个白英啊,可能就在附近……”
说完,又发半天愣,觉得自己跟个无知无觉人说话怪没劲,门缝里隐隐飘进来王乾坤声音,应该是在跟武当山师兄弟打电话,声音怪急:“说是撞着,擦破点皮,没大外伤。但是谁知道呢,师父年纪大,要就近在杭州住院,来几个师兄弟照顾下……”
颜福瑞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八卦黄泥灯点上。
还真跟传说中无二致,红黄色焰头笔直,刚正地像拍不弯背,又木讷像是被绳子勒住往上硬拎起,不带打半分弯折。
装着是赏花弄草,迅速选根最细,掐下寸许长段,飞也似又跑回去。
进屋之后又是通翻箱倒柜找打火机,跑进跑出动静太大,王乾坤忍不住抬头瞪他眼,颜福瑞本来就因为之前两人“交恶”满心不高兴,现在见他还敢翻白眼,就更不乐意,心说这样稀罕灯,才不会点给你看。
他把灯揣在怀里,原本是奔着书房去,进门看到窗户开着,顿觉有居心叵测眼睛环伺,寻思会之后灵机动:对啊,应该去秦放房间啊。
书房厨房,哪怕是客厅,都有对外打开窗户,但是秦放房间不样,来那里本来就是卧房,私密性好,二来秦放受伤之后,司藤小姐交待过,秦放全靠那口气撑着,不要随便开窗让杂气进来。
颜福瑞折返经过客厅时候,王乾坤停下手上动作,很是狐疑地问句:“刚刚你从太师父包里拿什?”
颜福瑞心砰砰跳,慢慢地把那截细短藤枝凑过去,烧细碎呲呲声伴随着白色烟气上升,隐隐有说不出怪味道,而这切不适都很快消弭,焰头轻颤两下之后,在颜福瑞眼前、眼睁睁、明明白白,分成两股。
有股,始终粘着那根藤枝梢头,而另股,
颜福瑞凶巴巴回句:“没什!”
***
进屋时候,原本想把门闩上,回身看到王乾坤目光炯炯,又改变主意,故意把门留条缝唱空城计,若无其事地说:“看看秦放。”
屋子里静悄悄,窗帘布掩实实,打眼看过去有让人目眩昏暗,怕真是环境影响心情,刚踏步进来,颜福瑞就觉得极其压抑,看秦放无生气地躺着,又有些难受,忽而又想到瓦房:秦放好歹有司藤小姐做保,还有机会活过来,们瓦房,唉……
他蔫蔫在床边坐下,说秦放:“你就好啦,有司藤小姐罩着,想想们瓦房,唉,就是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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