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屋子里好安静，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多。
这
夜好长啊，易如出事、和孔菁华对峙，觉得已经把好几天
力气都起用完
，居然才两点多。
秦放坐到床边，轻声又叫她：“司藤？”
还是没有回答，但秦放总觉得，看到她睫毛，很轻很轻地……颤下。
秦放轻轻笑起来。
西竹居然没生气，等他笑完才说下去。
“后来发现，其实也改不，你就是你，脾性已经成，不可能朝夕就改得掉。再后来发现，命都改不掉，从前不喜欢做事情，还要再去做次……”
秦放心头震，蓦地停下步子，西竹却不想再说下去，她搂紧秦放脖子，低声说句：“困，
要回去睡觉。”
＊＊＊
回到房间，秦放照顾着西竹上床睡觉，她整个人小小，蜷缩在被子里头，眼睛空睁会就闭上。
秦放嗯声，问她：“然后呢？”
“然后就破罐子破摔，老天可能就是安排来做坏人，那就做个风光漂亮坏人吧。反正都已经破，再怎
装样，也回不去。”
秦放没有说话，她这番论调，佛家定不爱听，佛家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任你江洋大盗杀人悍匪，只要幡然悔悟就是身如明镜台，但司藤不是，她身上甚至有种偏激悲凉，她背个名头，就背辈子，不争不辩。
如她所说，做过任何事，都认，反正洗不干净，就不想去洗。
“但是有些时候，心里忍不住会去想，如果，如果能重新来过次……”
“司藤，不要
秦放不想打扰她，个人去客厅坐，挂外套时，手感有些不对，展开看，才发现挨着肩膀地方湿小块。
这意外发现让秦放怔许久，点烟时候，手有些抖，两次都没打着火。
——从前不喜欢做事情，还要再去做次。
司藤已经有决定。
秦放把刚点着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折回卧室，西竹睡很不踏实，眉头皱像个疙瘩，被子也踹掉半，秦放帮她拉好被子，叫她：“西西？”
秦放竖起耳朵听她“如果能重新来过次”打算，她却不说话。
不过，即便她不说，也能猜出二，想重新来过，无非是想要弥补、正。
酒店已经遥遥在望，秦放下意识放慢脚步，这条路走不完才好，这样就可以把那些烦心事扔在前头，或者身后，反正永远不在这条路上。
“如果能重新来过，要做个很好很好人，从小就听话、懂事，对人友爱，人人都喜欢……”
秦放实在没忍住，噗声笑出来，他前面多少解她在幼儿园作为：听话？懂事？对人友爱？据自己解，她也就差欺男霸女揭竿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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