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便拿扫帚,把地又扫遍。三郎在观内望圈,道:“道长哥哥,你这观里,是不是少点什东西?”
谢怜扫完地,正蹲在地上铺席子,听这话,边铺边道:“想,除信徒,应当再没有什少吧。”
三郎也蹲下来,手托腮,问道:“神像呢?”
经他提醒,谢怜这才猛地想起来,他居然当真忘掉最重要东西——神像!
没有神像观,算什观?虽说是他本尊就在这里,但总不能让他每天自己坐到供台上去吧。
谢怜当场便怔。看那少年身形修长,却是帮他拎着大包破烂,还拎得如此泰然自若,直教他心里连声道罪过罪过。三郎迈几步,已经走出去,谢怜待要追上,忽然想起那赶车老大爷还躺在车上,当下折回去又是伸手点,把人弄醒,叮嘱他今夜之事千万不要说出去。那老大爷路上见他本事,说哪里敢有二,连连点头,拉着老黄赶紧回家。
板车上剩下东西只有卷席子,谢怜把它背起,再回头看,三郎已经单手扛着那大包乱七八糟东西,悠悠地上山坡。
到那座歪歪扭扭菩荠观前,三郎低头,扑哧笑,似乎瞧见什有趣东西。谢怜走近才发现,他在看是那个危房求捐款牌子,轻咳声,道:“你看,就是这样。所以方才说,你可能住不惯。”
三郎道:“挺好。”
以往,都是谢怜对别人说“还好还好”,今日真是第次听到别人这对他说,还真难以形容是何感受。菩荠观原先木门早已朽烂,谢怜把它拆换上帘子,上前撩起,道:“进来吧。”三郎便跟在他身后,进去。
思索片刻,谢怜便找到解决方法,道:“方才买纸笔,明天画幅画像挂上去吧。”
自己给自己画像挂在自己观里,这事若是传上天界,估计又会被笑十年。但是,雕尊神像既耗成本又费时间,相较之下,谢怜选择被笑十年。
孰料,三郎道:“画画?会啊。要帮忙吗?”
谢怜怔,笑道:“那就先
这间小木屋里面陈设目然,只有条长方供桌,两把小木凳,只小蒲团,个功德箱。谢怜接过三郎手里提东西,把买回来签筒、香炉、纸笔等物摆上供桌,点起支收破烂时人家顺手塞红烛,屋子里霎时明亮起来。三郎随手拿起签筒,摇摇,放下,道:“所以,有床吗?”
谢怜转过身,默默把背上那卷席子放下来,递给他看。
三郎挑起边眉,道:“只有张是吗?”
谢怜从镇上回来路上才遇到这少年,自然是没想到要提前多买张。他道:“你若不介意,们今晚可以挤挤。”
三郎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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