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动,
这脚步声不是君吾。君吾足音沉稳,不紧不慢。虽然花城走路时有些漫不经心不正形,时常懒懒散散,但这两人步伐中那种成竹在胸气场却是全然致。这阵足音略显轻飘,谢怜回头看,怔,道:“是你。”
来人身黑衫,面容白皙,唇色淡薄,神色也淡薄,瞧来清冷无比,分明是武神,却像个文官,不是慕情又是哪个?
他见谢怜微有惊讶之色,挑眉道:“你以为是谁?风信?”
不等回答,他提黑衣衣摆,迈进门槛来,道:“风信,大概是不会来。”
谢怜道:“你来做什?”
子摇不醒他,猛地抬头冲这边,双目圆睁,道:“师父!你在干什?你干什啊?!国师!!!”
良久,他才听到自己呆板声音——
“你们活该。”
……
谢怜睡得很不好,滚地醒过来。
慕情道:“帝君只是禁你足,不让泰华殿下来,又没说不让来。”
他根本没回答谢怜问题。不答就不答,原本谢怜也并不好奇,因此也不追问。慕情在这座崭新仙乐宫内望圈,目光落到他身上,打量片刻,忽然抛个东西给他。道青色残影自空中闪过,谢怜左手接,握看,竟是只青瓷小瓶。
是药瓶。慕情淡淡地道:“你那条右手老这血淋淋拖着,看着也挺难看。”
谢怜拿着药瓶不动,反过来打量他。
打自他第三回飞升后,慕情对待他,只能用个词来形容:“阴阳怪气”。仿佛随时等着他第三次被踹下去然后在旁说风凉话样。然而,此时谢怜真可能要被第三次踹下去,他却陡然间和颜悦色起来,还特地给他送药。这转个大弯态度,反倒让他不习惯。
他睡眼惺忪揉揉眼睛,发现其实也没睡多久,而且做很不怎样梦,幸好怀里有什东西把他给硌醒。坐阵,他在怀里摸出样东西,摊开手。手心里是两枚骰子,正是从极乐坊带出来那两颗。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片火红。画面模糊,但个红衣身影却是清晰无比,在火海之中动不动凝望着他。谢怜叹口气,心想:“三郎极乐坊不知道烧得还剩多少。这次再被贬下去,砸锅卖铁也不知道赔不赔得起……几十年,几百年,大不辈子折给他。”
看它们会儿,谢怜双手合十,将这两枚骰子捧在手里摇阵,丢到地上。那骰子骨碌碌滚几滚,定住。
果不其然,花城借他运气已经被花光。这把,他心里想是再来两个六,可骰子落地,结果却是两个。
谢怜忍不住笑下,摇摇头,忽听身后传来阵脚步声。他身形定,将脸上笑意和两颗骰子把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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