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淡淡道:“败于昆邪之手,将玄都山脸面丢尽,就算旁人不说,也没脸再当这个掌教,至于下毒之事,空口无凭,即便当众指证,世人怕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心有不甘信口胡言。所有事
提及往事,郁蔼面色微微柔和:“是,也记得,小时候性子不好,见人就摆张冷脸,还常常刺得别人下不来台,连小师妹都躲着。所有师兄弟中,数你脾气最好,也总是你在包容。”
沈峤:“脾气再好,终究也有底线。你想当这个掌教,算计输给昆邪,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对你毫无防备,错看人。但突厥人野心勃勃,对华夏中原觊觎已久,玄都山虽然从来不帮哪个国家争夺天下,可同样也不会与突厥人合作!”
郁蔼苦笑:“就知你定不会让这做,否则何至于苦心设计这些事情?”
沈峤:“几代掌教奉行避世原则或许有错,但这种错,却绝不是在没有与突厥人合作,你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郁蔼怒道:“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再回头,玄都山同样是自小长大地方,自然希望它能更好,这份心意绝不下于你,你又何必摆出这副圣人嘴脸!难不成全天下就你个人是对,其他人都是错?!”
“什?”
沈峤:“回玄都山,你准备如何与门中师兄弟和其他弟子说?十日之后玉台论道,你又准备如何跟世人交代?”
郁蔼时接不上话。
沈峤又问:“你与突厥人究竟在合作什?”
郁蔼:“抱歉,暂时无可奉告。”
“你不妨去问问门中其他弟子,这些年玄都山蛰伏不出,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是也会有不满?等玉台论道之后,就可以正式宣布广开山门收纳弟子,届时玄都山名声地位只会更进层,绝不会让天台宗与临川学宫专美于前!”
沈峤沉默良久,郁蔼发泄顿,胸膛上下起伏,夜风之中,两人相对无言。
郁蔼忽觉微微心酸,无论如何,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亲密无间关系。
沈峤终于道:“你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没什可说。”
郁蔼:“你去哪里?”
沈峤:“若反对呢?”
郁蔼没说话。
沈峤:“若反对,你便将软禁起来,从此当个有名无实,不见天日掌教,也不至于妨碍你大计,是也不是?”
回答他依旧是沉默。
沈峤叹声:“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虽比长两岁,却看不大出来,生病时候就很爱撒娇,只是长大以后生怕玄都山后辈弟子们因你不稳重而看轻你,才成日摆出威严老成面孔,直到现在,依旧记得你追在后面,缠着非要喊你师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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