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晏无师身形也飘起来,乍看上去,几乎像是脚不沾地被风刮得往后飘荡而去,手依旧负在身后,手平平推向前面,袍袖卷拂,先将铺天盖地剑雨化去大半,继而点出根食指。
这指,与当日在半步峰下对付玉生烟那指模样。
不同是,对付玉生烟时他用五成功力,现在晏无师却用上八成。
漫天剑光化繁为简,剑尖划出个光圈,正正与晏无师手指对上!
从两人身上爆发出来真气瞬间以两者相触点为圆心蔓延开去,身在其中两人袍袖翻飞,站在战圈外面人更不好受。
郁蔼被他这句话堵得时失声。
偏偏晏无师还火上浇油,凉凉道:“祁凤阁放狐鹿估马,导致人家徒弟把自己徒弟给打下悬崖;祁凤阁收个徒弟,结果那徒弟野心勃勃想当掌教,勾结突厥人把自己师兄给算计,他要是泉下有知,现在估计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罢?”
郁蔼听他奚落,心中怒气更盛,勉强按捺下来,冷冰冰道:“晏宗主半夜不请自来,未免失礼数,郁某还有家务事要处理,还请恕不远送!”
晏无师:“笑话,本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地方能拦得住,今日若是祁凤阁说这番话,本座可能还要给他点面子,但你算什东西?”
郁蔼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算个什东西,他脾气不算好,这些年在沈峤潜移默化下已经改得十分柔和,只是被今晚事情激,又有死灰复燃迹象。
沈峤早在两人对上时就已经往旁边避开,但仍是不可避免受到波及,差点就站不
他藏在袖中手指动动,原想传讯让其他人过来,但最终还是放弃这个打算——沈峤在玄都山人缘和威望都不错,其他人虽然也赞同郁蔼主张,希望玄都山能重新入世,扶持明主,参与天下角逐,却未必希望玄都山掌教易主。再说沈峤现在这副模样,难保那些长老和师兄弟妹们看见又会心软改变主意,到时情势只会变得更加混乱难以掌控。
想及此,他衣袖振,手中已多柄长剑。
这是祁凤阁传给座下弟子三把剑之,“山河同悲”给沈峤,“天为谁春”给最小女弟子顾横波,还有把“君子不器”,正是郁蔼手中所握。
长剑荡出层层潋滟晴光,如黑夜彩虹,炫目异常,这是将玄都山沧浪剑诀练到极致境界方能使出来剑光,道道,波澜迭起,由静至动,风雷忽临,浪卷天地。
身为他对手,此刻必然感觉到天地间仿佛下起场巨大,bao雨,雨点猛地砸下,似乎要把这地也砸破,冷风万顷如刀割,人面俱惊,刀刀入骨刺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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