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蹙眉:“那周帝究竟想让做什?”
晏无师:“明日你去便知,要你另外做件事。”
沈峤摇摇头:“伤天害理事情无能为力。”
“想什呢?”晏无师轻笑声,手指拂过他侧脸,最后直接落在沈峤唇上。
后者闪避不及,嘴唇还被揉下,泛出丝血色。
茹茹见晏无师待沈峤如此亲密,不由会心笑,她与沈峤相处多日,对其人品言行倾慕不已,自然也希望郎主能好好待他,殊不知沈峤这枚蜜饯咽得甚是艰难,胃中翻滚,恨不能吐出来还给晏无师,但这并不符合沈峤行事为人,所以他最终只好吞下去,只觉今日药比以往都要苦,蜜饯都不管用。
晏无师托腮笑吟吟看着,见对方将近翻脸边缘,这才慢慢道:“今日入宫见周帝,他托转达,说想见你面。”
沈峤微微怔,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见?”
晏无师:“明日上午带你入宫,朝议之后约莫辰时,他就会见你。”
沈峤:“如今不过介乡野小民,晏宗主可知周帝为何要见?”
晏无师这才道:“玄都山兴盛于秦汉,听说玄都山第代掌教,游方道士出身,尤其擅长听音断命,连许负都曾拜在其门下。”
沈峤笑道:“世人皆爱以讹传讹,玄都山初代祖师是否与雌亭候有关联,这并不晓得,看相算命倒是道门必备本事,所谓听音断命,似乎更厉害些,但说出来其实也没什稀奇,声从其身,个人身体是好是坏,从声音也能听出来,譬如肺火充盈,则声音黯哑如手拉风箱,只要懂些武功医理,就不难辨认。”
他这样说,晏无师就知道沈峤肯定也对此道有所钻研:“想让你去听听宇文邕声音。”
沈峤蹙眉:“周朝内宫不乏回春圣手,医理中首要便须望闻问切,若周帝有恙在身,那多医者难道都查不出来?学艺不精,只怕帮不上大忙。”
晏无师:“宇文邕早年曾见宇文毓被被宇文护收买太医下药毒死,从此讳疾忌医,轻易不愿召见太医看病,但他多年来日夜理政,早有病根落下,只怕身体已有损伤,心里有些判断
晏无师:“你猜。”
沈峤:“……”
他知对方性格恶劣,不会轻易将答案道出,还真就思索起来。
“今日才去苏府贺寿,周帝不可能这快就知道与段文鸯交手,所以定然不是为这件事,那就是因为玄都山?因为郁蔼被□□厥人邀请去讲道事情?如今北周与突厥虽然结盟联姻,却暗中互相防备,从未真正交心过,周帝是想让做些什?”
“聪明!”晏无师击掌,“你看,就算不说,你自己不也能猜出个七八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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