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走过来扶他:“回去罢。”
沈峤点点头,忍不住抱怨:“以后再也不喝酒。”
晏无师嘲笑:“你自己酒量差,就该多练练。”
沈峤头疼:“下回除非又有人再要跟狐鹿估交手,否则谁也没法再让喝这践行酒。
“阿峤,你在为难过,生怕与狐鹿估这战,去不复返,是不是?”晏无师柔声道。
沈峤叹口气,也就是因为喝酒,他才会不由自主将愁绪释放出来,否则顶多也只是比平日沉默些罢。
他撑起手肘,似乎想要挣脱晏无师搂抱,但喝酒身体软绵绵,时失练武之人敏捷,有些力不从心,只能作罢:“说来也奇怪,若换自己与狐鹿估交手,只会觉得人生终有这日,心中豪气干云,再不会想其它,但若朋友这样做,却只剩下担忧。”
“朋友。”晏无师在嘴边把玩着这个词,“换作李青鱼跟狐鹿估决战,你也会如此担心吗?”
沈峤还挺认真地思考起来,眉头越拧越紧,却半天没有给出答案。
那容易,回头还是找人画下来好。晏无师心道,边伸手在对方脸上摸把,果然很烫。
沈峤撑着额头,倒没有发酒疯,只是反应迟钝些,不明白他为什忽然伸手摸自己脸,迷迷瞪瞪看好会儿,渐渐露出难受表情。
晏无师真没想到他酒量会浅成这样,看他摇摇欲坠,只得坐过去将人揽住:“想吐?”
沈峤摇摇头,以手挡住脸,半天没说话。
饶是晏无师再厉害,时半会也猜不出这是什意思,但他做法很直接,直接伸出手,将对方捂在脸上手拿下来。
还需要什答案?晏无师笑,手拂上沈峤鬓角:“阿峤。”
沈峤揉揉额角:“……嗯?”
晏无师:“阿峤。”
他将整张脸都埋入沈峤颈窝,将这个名字揉碎,在心底千回百转。
沈峤没意识到两人姿势如何暧昧,只觉脖子被他头发蹭得很痒,忍不住推开对方,起身撞撞跌跌走向湖边,弯腰掬起湖水往脸上抹,冰凉水珠激,感觉神智瞬间回来许多。
晏无师何其敏锐,立时摸到手指上些微湿润。
再看沈峤眼睛,水汽氤氲,辨不出是被酒气熏,还是哭。
晏无师终于没再维持面带戏谑闲适笑意,面上微微动容。
他只是想欣赏美人醉酒而已,没想过让美人流泪,诚然沈峤哭过几次,但那几次,无不是触动心肠,感伤至极。
沈峤性情固然柔和些,可内里也是铁骨铮铮,绝非动不动就哭泣流泪软弱之人。他微微皱眉,似乎没想到晏无师会如此动作,但眼眶里湿润终究只是湿润,并未凝聚成泪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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