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何?”沈峤问道。
“还好。”晏无师懒懒道,若非脸色有些差,从他姿势神情来看,完全不似个伤患。
沈峤:“你脉象已经渐趋平稳,不过还有些虚弱,得慢慢调理,看来你魔心破绽确已经悉数修复,否则……”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否则只怕现在能够下山就不是晏无师,而是狐鹿估。
“师尊!”玉生烟正端着碗热气腾腾药进来,见状不由大喜出声。
顺带令旁边撑着额头小憩沈峤也惊醒过来。
晏无师睁开眼,见徒弟要扶起自己喂药,便道:“你出去。”
玉生烟:“啊?”
他反应不算慢,忙看沈峤眼。
然大家立场各异,然而连段文鸯也不能不承认,以沈峤人品,不会做出这样事。
有些人虽然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但他品行,却连敌人都无法指摘,这也许说就是沈峤。
所以他最终没有出声,而是望着沈峤他们身影远去,转身掠向山上。
玉生烟无暇去注意对方,他紧紧跟在沈峤后面,直至回到别庄。
晏无师在旁人眼中,素来是厉害无比,管家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原本欢天喜地地迎出来,此时也吓得不轻。
二十年前狐鹿估险险败于祁凤阁之手,二十年后他实力只会更强,晏无师与之决战,其实是抱着很大风险,就算最后时刻他看破对方破绽,但两人内力相差仿佛,硬碰硬只能有个结果:你死亡。
若沈峤不从应悔峰直接过去,而是先下山再上另座山,这中间耗去工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许晏无师就没有那幸运。
晏无师朝他柔柔笑:“阿峤,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
沈峤颔首:“你出去罢,来。”
玉生烟又看自家师尊眼。
后者打从醒来,视线几乎就黏在沈峤身上,没分半点给他。
玉生烟忽然冒出丝近似于“无根小草凄风苦雨”心酸,将碗递给沈峤,便默默退下。
沈峤没注意到他心情,他舀勺汤药递向晏无师,这个动作做三天,已经非常熟悉。
玉生烟大着胆子摸摸晏无师手,差点魂飞魄散:“怎、怎是凉?!”
沈峤道:“他受伤太重,写个方子,你马上去抓三幅药过来,小火慢煎,四碗水煮作碗,每日两次。”
玉生烟连忙应下,他知道玄都山传承几百年,总有些不外传救命方子,这是皇宫大内都比不上。
沈峤背着晏无师进屋,小心翼翼将他放下,把脉,写方子,喂药,切不假他人之手。
或许是沈峤开方子起作用,或许是晏无师体内运转心法起作用,三天之后,他终于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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