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也没言声,只是默默地窝在那里,抱着周子舒外袍和那棵破树枝,听着。
这来,周子舒本来到嘴边话,便咽回去,慎重地想好会,才不轻不重地说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然而大多数人也都是愿意当好人,哪怕就真不是好人,也会尽可能地装成好人样子。”
他停顿片刻,又接着道:“至于为什……想可能是因为只有你对别人好,打心眼里不愿意害人,做好事,别人才会对你好。只有做个好人,你才会有朋友,有亲人,有爱人,才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在起,愿意对你好。你想,若是个人辈子只有自己,随时随地总防备着除自己以外所有人,跟谁也不亲,跟谁也没感情,只能自己疼自己,那岂不是也太可怜些?当坏人,太苦。”
温客行听得几乎呆住,半晌,他才笑笑,摇摇头。
周子舒没言声,只是往火堆里添着柴禾。
肯定远不如,不过他医术,也窍不通,也就会包扎个伤口、知道伤风要捂出身汗来罢。”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周子舒:“他老人家剑法你竟这样清楚,还知道些什?”
周子舒和他起围坐在火堆旁,将领子拢起来,半只手缩进袖子里,指尖烤着火,慢慢地说道:“江湖中有医毒不分、神秘莫测巫医谷,也有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神医谷。听闻神医谷并不以武功见长,却没人轻易招惹他们,令慈谷女侠乃是神医谷谷主关门弟子,年轻时候,据说是蜀中第美人,后来忽然传出消息说嫁人,也不知伤多少人心。”
温客行闻言轻轻地笑起来,调侃道:“你个大老爷们儿,怎什鸡毛蒜皮破事都知道?天到晚没事干,竟打听这种事吧?”
周子舒也笑道:“可不是,就这点能耐。”
两人又沉默片刻,温客行才低声说句:“都是好多年前事……”
许是因为他们身上有某种说不清明相似,周子舒听见他歌声和叹息,就好像能明白些什似,便忍不住带着些安慰他意思,轻声说句:“令尊令慈,都是极少见好人,神仙眷侣,游弋江湖,随后又相携隐居,若是能有这样日子,真是明天就死,也愿意。”
温客行极轻极轻地笑下:“好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太过宁静,他神色有些迷茫,低声地道:“想不到过这多年,还有人记得他们,还有人说他们声好。你说……什才算好人呢?人又为什要做好人呢?”
周子舒才要说话,忽然听见张成岭那边有点动静,少年呼吸滞,随后频率就变。周子舒没回头,也知道他又是做噩梦,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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