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将声音压得更低:“是你家七爷故人,姓周。”
“七爷”两个字出口,那掌柜脸色立刻变,肃然起敬,忙几步走出来,亲自引他坐下,又叫店小二上茶,自己却站在边,恭恭敬敬地道:“您请您请,小人即刻便传信于宋大当家,不过大当家此刻恐怕不在洞庭,您看……您能不能等几日?”
周子舒点头道:“不忙,您也坐。”
又客客气气地让掌柜回,掌柜诚惶诚恐忙摆手道不敢,继而又问道:“周爷,您事,是亲自与大当家说,还是眼下先叫小人去办?”
周子舒想想,问道:“并没什要紧事,只是不知道掌柜有没有听说过‘琉璃甲’这号东西呢?”
温客行对他兴趣明显比对那吊着恶鬼大,转头见他走,立刻也要追上来。谁知那明明方才还在眼前人,好像凭空晃下,便不见,温客行脚步顿住,目光从茫茫人海中扫过去。
周子舒就像是颗水滴钻进大海,倏地下,便不见踪影。温客行有些困惑,眯起眼睛,不甘心地又在他消失方向凝神扫圈,发现那人竟真,就这大喇喇地从自己眼前不见。
那瞬间他心里忽然生出点不足为外人道也情绪来,像是有什东西脱离掌控,还有点不明来由愤怒滋芽而生。
原来这个人随时可以消失——即使温客行猜到他身份,猜到他心思,他仍然可以随时消失不见——只要他想。
他是从天窗天罗地网中落出来,世上最狡猾尾鱼。
那银庄掌柜愣下:“这……小人倒有些耳闻,周爷说,莫不是那五块碎琉璃拼成琉璃甲?”
周子舒点点头:“正是。”
银庄掌柜思量片刻,摊开张纸,写下“琉璃甲”三个字,又道:“小人知道些,只是恐怕并不周详,若是周爷不在乎等上几日,小人倒也有些渠道能替您查到。”
周子舒看着他,见这掌柜不过三四十岁,脸精明,说话滴水不漏,语速不快,出口
周子舒甩开温客行,却是去家银庄。
洞庭乃至江南带,最出名银庄有个非常平实名字,叫做“平安银庄”,生意做得颇为红火,却并不过分引人注意,从未曾想过插手别地方生意。好像主人家没有太大野心,只偏安于这草长莺飞隅似。
周子舒抬头看银庄招牌,推门进去,里面立刻有人喊道:“客官位,里面请——您是兑银票还是……”
周子舒越过那伙计,直接找上掌柜,低低地笑,轻声道:“想求你家宋大当家帮忙办点事,麻烦您替联系个管事。”
掌柜怔,抬起头打量周子舒半晌,才谨慎地开口问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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