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和十娘样,也在绣荷包。
她边绣,边抱怨:“今年大家都知道你在赶绣屏风,不送也不会怪您失礼。”
自从十娘女红略有小成,每年春节前期她都会绣上大堆荷包,到大年三十晚上送给来祭祀罗家亲眷。
十娘笑道:“就是绣寿屏绣累,换个手罢。”
冬青忙放下手中活要扶她去床上躺着:“要是累,就歇歇。”
自己没有这资格说她,小姐总有资格说她吧!可小姐当务之急是绣屏风,怎好在这个时候让她分心。还是等这屏风绣好再说吧!实在不行,以后自己多看着她点就是。
转念间,两人已下回廊。
琥珀笑着对滨菊道:“姐姐要是有事就先回吧!去刘家嫂子那里趟。”
滨菊愕然:“你干什?”
琥珀笑道:“你不是说要帮小姐挑料子、选颜色吗?不去刘家嫂子那里看看都有些什料子、颜色,又怎帮小姐挑选呢?”
子帮着做。”
刘家嫂子,是罗府针线上手艺最好。
“说起来,也是因为们家小姐没有十小姐那手在杭州府都屈指可数好绣工,”紫薇掩袖而笑,“要不然,何至于惊动刘家嫂嫂——她可是们大少奶奶陪房。”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们,十小姐有,她们五小姐有;她们五小姐有,十小姐未必就有。
滨菊脸色发青。却并不怪紫薇说话尖锐,只怪琥珀做人张扬。
滨菊急起来:“你明知道说是应酬话,怎可当真?们屋里人向不在外走动,你要有什事,待回去禀小姐再说。”
琥珀笑道:“小姐心意做屏风,们怎可为这样小事打忧小姐。”说着,也不待滨菊发话,转身匆匆往西边去,“姐姐放心,去去就来!”
滨菊跺跺脚,赶上前去硬把她拽回绿筠楼:“也不是拦着你,只是要禀小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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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正在那里绣荷包。
“五小姐和们家小姐个师傅学艺,只是们家小姐爱女红多些,你们家小姐爱书法多些罢。”她笑着说几句奉承五娘话,就起身告辞,“你这边也忙,们还要帮十小姐挑料子,选颜色!”
紫薇也不留她们,不冷不热地送出门。
路上,滨菊想到琥珀来处,只得强忍着怒气委婉地和琥珀说起刚才事来:“……们家小姐向是个柔和性子,有什好东西,自然先让姊妹,特别是这些吃吃穿穿,向不讲究也不看重。”
琥珀听笑道:“都是不好。没想到句无心之话,竟然把紫薇姐姐给得罪。她不会怪们吧?”说出来话却没有点担忧。
滨菊知道她没有把自己话放在心上,在心里暗暗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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