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笑道:“和妹妹起来。”
让听话人觉得她是因为十娘所以才晚。
平时她说这些话十娘并没有太在乎,可今天,她感觉很刺耳。
这个女孩子,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记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但她依旧如往昔,面露不安,保证着沉默。
看见十娘来邀她,她嘴角轻翘,绽出个极其潋滟笑容:“马上就好。”又吩咐紫薇:“将那蜜渍梅拿些出来。”
灼桃和穗儿正蹲在那里给五娘染指甲。
十娘吃着蜜渍梅,直等五娘收拾完。
“时间太短,只能先将就。”惠儿笑着解释道,“原是准备今天晚上用。”
五娘看看自己指尖如桃花般绽放指甲,笑道:“颜色有点淡……晚上再仔细加遍颜色!”
妈妈屋里坐!”她笑盈盈地招呼许妈妈。
许妈妈却道:“不。侯爷来,大太太让你和五娘梳洗梳洗,去给侯爷请个安。”
十娘微怔,许妈妈已转身去五娘处。
冬青忙拉十娘回屋,喊滨菊打水给她洗脸,自己在那里翻箱倒柜:“小姐,穿什好?要不,就穿来时大太太叫人做那件醉仙颜褙子……”
“你镇定些好不好?”十娘笑道,“那可是件春裳,你难道想把给冻坏啊?”
大太太目光锋利如刀锋地在她身上打个转,低声喝道:“都给滚。”
屋里人俱都骤然变色,立刻低下头去,装作没有听见,没有看见。
五娘脸色煞白,和十娘退
惠儿笑着应“是”,和紫薇几个起送五娘和十娘送门。
灼桃低头垂睑,直默默跟在几个丫鬟身后。
姐妹去大太太正屋。
屋里静悄悄,服里服侍个个噤若寒蝉,杜薇面无表情地朝她们眨眨眼睛。
“怎这个时候才来?”大太太声音听上去平静,却像狂风,bao雨前天空,让人能感觉到那种隐忍,bao躁。
“要不就穿那桃红色刻丝小袄,有百子戏婴图,又是大太太赏,穿出去又体面。”
“平日里也没有少那绫罗绸缎。”十娘调侃她,“你这话要是让许妈妈知道,可要把你喊去问话。看你把衣裳都弄哪里去?”
她心情很好地和冬青说笑几句,吩咐冬青把她绣具拿出来:“趁着这两天得闲,给谆哥做件春裳。”
冬青听心喜,应声去把装绣花针、大小绷子等物藤笸搬出来。十娘则由滨菊给自己梳个纂儿,换穿件杏黄色素面妆花褙子,又戴对珍珠耳钉,去东厢房邀五娘:“……们起去。”
五娘梳高髻,戴赤金步摇,插大珠翠花,穿件玫瑰紫事事如意妆花褙,脸上淡淡敷粉,扫胭脂,看上去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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