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就看见她身后十娘,眼中露出惊艳:“这是……”
十娘落落大方地上前给太夫人行礼:“罗氏十娘,给太夫人请安!祝您福寿安康,万事顺意!”
太夫人笑眯眯地点头,望着大太太,“你真是有福气。”又问十娘,“上次怎没有跟着你母亲起过来玩?”
十娘看大太太眼,笑道:“大姐身体不好,立愿,要吃九九八十天斋,抄章血经。前两天刚完成。今母亲就带来给太夫人请安。”
“真是难为你!”太夫人拍拍十娘手,旁有人笑道,“还是大太太教女有方,姊
可是出什事?
她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十娘身边个穿着绯色衣裙女孩子吸引住目光。
那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肤若初雪,眉如远黛,乌黑青丝绾高髻,并排斜插两朵赤金镶青金石珠花。
虽然是个难得见美人,却也称不上举世无双。
但她跟在大太太身后,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翘,盼顾间流露出几分寻常女子不敢表露骄傲,使她在屋子低眉顺眼女眷中如鹤立鸡群般醒目、靓丽,光彩照人。
行人进花厅,迎面摆几张黑漆四方桌。桌上用甜白瓷盘子供味道香甜香橼、菠萝等物,墙角高几上摆鲜花、盆景,明亮八角琉璃灯照着如镜般曼砖,反射柔和光泽。
太夫人穿件丁香色刻丝葫芦纹样褙子,正笑盈盈地坐在西敞间黑漆万字不断头罗汉床上,旁边几位珠环翠绕、锦衣辉煌妇人被大群穿红着绿女子簇拥着,有说有笑地围坐在她身边。又有七、八个穿着青蓝色褙子丫鬟或续茶或上瓜子点心或换碟忙个不停,屋里充满喜庆热闹气氛。
看见大太太,太夫人起身迎过来。
那群妇人也都纷纷起身跟在太夫人身后。
十娘看到乔夫人和虚扶着乔夫人乔家六小姐乔莲房。
乔莲房倒吸口冷气。
这个女子是谁?
难道不知道女子德容恭顺为要?就是徐家五夫人丹阳县主也不敢如此。或者,她是哪家郡主?
思忖间,太夫人已携大太太手:“怎现在才来?就等着你开席!”
大太太连忙告罪。
乔莲房也看见十娘。
还是那身素净装扮,如瓷般细腻白洁面孔,尖尖下巴、大大杏眼、弯弯黛眉……可眼望过去,不知怎地,那个总是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小姑娘变得突然有些陌生起来。
她微微怔。
眉宇间再也没有那种胆怯羞弱,举止间再也没有局促拘谨,取而代之是温和目光,恬静笑容,大方举止,让她周身都透着股淡定从容。
吃惊从她眼底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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