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着就悄悄走过去低声和那小厮说几句,然后匆忙折回来在太夫人耳边数语。
“小四回来!”太夫人微怔,“今天怎这早?让他进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又对身边郑太君笑道,“侯爷回来,听说诸位都在这里,想进来请个安!”
“这怎敢当!”郑太君十分高兴,嘴里却说着推辞话。
黄夫人却笑道:“有些年头没见到侯爷——前年他去打仗,去年身子骨不好没参加宫里赐宴……现在只怕是越发沉稳。”
三夫人得太夫人意思,出去低声吩咐小厮几句,小厮连连点头,溜烟地跑。
十娘突然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典故来。
第二折唱完,中场休息片刻。
有演滑稽戏出场插科打诨。
这下不管老少都被吸引,看得笑颜遂开。
太夫人打赏。
次响起。
第二折是《高中》,写蔡伯喈高中状元,准备衣锦返乡喜悦,结果却牛丞相看中,欲招之为婿。
十娘看着甘七小姐坐在那里偷偷地左右张望,副无奈、忍耐样子,而甘三小姐却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在牛丞相说要招蔡伯喈为婿时候紧紧握住拳头。
再看其他几位小姐。
乔莲房有些心不在焉,林小姐眉头微蹙,康小姐虽然正襟危坐,脸上表情却随着唱戏人喜怒哀乐而时笑时忧。
太夫人笑眯眯:“他从小就沉稳,现在那是木讷!”
“可没见过比太夫人更苛求人!”唐夫人挪揄道,“瞧着五爷不知道多好,愿意‘彩衣娱亲’,您倒是左个‘胡闹’,右句‘泼猴’。”说着,望五夫人掩嘴而笑,“弄得两个孩子都不知道怎样巴结您好。论到侯爷,人人都赞‘老成内敛’,到您嘴里就成‘木讷’……唉,也不知两个孩儿什时候能像侯爷和五爷这样木讷木讷、胡闹胡闹番。也就心满意足!
有人用红漆描金梅花茶盘托五个明晃晃大元宝过去。
十娘啧舌。
那元宝每个足有二十两,这托盘就是百两。她两年针线活才勉强卖这个数,那还是因为是简师傅帮着托卖……
第三场戏是《逼婚》。写牛丞相怎样说服皇帝赐婚,又怎样强迫蔡伯喈留在京都。
唱到蔡伯喈独自在书房愁怅时候,有未留头小厮跑进来,站在厢房外面张望,却不敢进来,满脸焦虑。
十娘不禁莞尔。
看五夫人。
没想到,她竟然和唐小姐样,副全然进入剧情模样。
十娘思忖片刻,回头看五娘和十娘眼。
五娘脸色铁青,脂粉也掩不住她气极败坏,哪里有心情听戏。而十娘呢,笑眯眯地望着戏台上,表情惬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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