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听着怔。
她没有想到十娘会真指使她。
十娘把她表情看得分明,索性笑吟吟地望着她:“有劳姨娘去帮着沏杯热茶来
她刚站定,就看见文姨娘目光闪烁地走过来。
身后门内有元娘悲愤声音和乔家小姐低低哭泣声。
十娘叹口气,高声道:“文姨娘,您怎来?”
身后突然间就静下来。
她已心如明镜——元娘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开……
“您误会……和侯爷真没有什!”声音柔美动听,“衣袖刚才在花园里被挂破,只是想借这里换件衣裳罢!”她拉元娘衣袖,苦苦哀求,“真,不信您可以去问甘家七小姐,刚才和她起放风筝来着……”
元娘站在那里冷笑。
她泪眼婆娑地转身去求徐令宜:“侯爷……”走两步,又觉得不妥,手足无措地停在原地,“真不知道您在这里……真不知道……”说着,掩面嘤嘤哭起来。
十娘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忙低下头,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竟然是乔家六小姐乔莲房!
元娘已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条月白色绣竹梅兰襕边挑线裙子。
“徐令宜,”她潸然泪下,“还没死呢!”
句憎恨话,却带着悲凉调子,让人听心酸。
徐令宜凝望着元娘,言不发,表情认真,让十娘心中生出异样之感。
元娘伤心欲绝,本就瘦削身子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文姨娘已上台阶“亲家小姐,你怎在这里站着?”
十娘微微地笑:“大姐说有点累,想歇歇!”
文姨娘踮脚,目光从她肩头掠过朝里张望,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要不要给姐姐倒杯热茶?”
文姨娘是徐令宜妾,和元娘好比上司和下级关系……
念头闪,十娘已笑道:“那就有劳姨娘!正想去给大姐倒杯茶。地方不熟,没敢乱走。”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元娘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连十几年没见母亲来探望都没有出门迎接,却为几个通家之好夫人到点春堂……
十娘轻轻关上门。
又想到刚才来时候,门是虚掩,窗是半开……
十娘忙上前扶元娘。
徐令宜神色自若地转身坐在堂屋里太师椅上。然后沉声对十娘道:“你先出去,和你姐姐有话说。”语气中带着丝疲惫。
十娘不敢多想,不敢多看,垂眼睑,姿态恭顺地曲膝行礼,应声“是”,转身就要出门。
谁知道,西厢房内却突然冲出来个穿着桃红色褙子女子来,差点撞着十娘。
十娘本能地朝后退步,眼角却扫过那女子脸……然后如遭雷击般地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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