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言不悦,想道:“离离,你好歹也是个侯爷,说话太过卑微是失身份,也显得很没水平。即使遇到权臣宠臣,言谈间也该有所进退,不卑不亢才是。”柳祁当年当着小侯爷虽然有卑微时,也仅仅在小王爷跟前才那样,到底身份是可以自持。但这些柳祁才能说出口教训,常自碧只能和着茶汤并吞进肚子里。
柳离在宫里过得憋屈,才总是谨小慎微。柳祁这样想来又原谅他,便展颜笑,道:“您身为侯爷,口中谦虚太过,知道说侯爷多礼人不怪,不知道还以为多嚣张。”柳离细想下,才笑道:“太傅说是。”三人又不咸不淡地叙着话,说都是些春花秋月无关紧要事。也不知是父子同心,还是柳祁善于讨喜,柳离和他说话语气也渐渐熟稔起来。
他们三人聊个下午,柳离不知觉地就对常自碧感到亲近,生相逢恨晚之感。柳祁倒是很知道聊天艺术,正是要聊到兴致很高却又并未阑珊时候结束最好,偏偏是意犹未尽方能在对方心里下个钩子。柳祁率先告辞,那魏略自然也并告辞,柳离脸上不禁有些轻微失落。他朋友少之又少,平常也很容易寂寞,原本柳祁是很喜欢被人对他露出这样失落表情,偏偏自己那久违儿子脸上露出这个神色,柳祁看他眼神更为柔和几分,手轻轻抬起,但又想起什似,慢慢将手重新放下来,对柳离说:“不必送。”
午后斜阳落在柳祁睫毛上,泛出极为柔和金光。柳离也是怔,忽然想起小时候坐在父亲膝上,数父亲睫毛时光来。记忆中面目模糊父亲眉眼忽然清晰起来,眼睛不大,眼皮皱褶却很深,就算是半闭着眼睛,眼皮上也能看出来明显折痕,还有那层纤长又浓密睫毛,颤动时候好像羽蝶。
魏略、常自碧还是从上次离开侧门那儿走,从窄巷里出来。魏略没有雇马车,柳祁也没有,他们两个人并肩走着。巷子虽然窄,但他们也不需要臂膀贴着臂膀,可他们偏偏如此,文人装束他们宽袍大袖,两片云袖飘荡着又似纠缠着。魏略手从宽袖里探出握住对方手。魏略觉得柳祁像是从蜜汁缸子里泡好几年样,浑身变得又香又软,连那双手都变得柔软细腻。魏略忍不住捏捏。这样调戏动作,总能够惹怒如今柳祁。可柳祁却忽然对魏略没什脾气,只斜眼睇他,见夕阳下魏略越发明媚,也忍不住勾起唇角。魏略看他这样,时失神,又探头在柳祁唇上蜻蜓点水吻。柳祁想加深这个吻之前,那魏略就直起身来,副假道学样子。
柳祁问道:“你记得你上次在这儿做什?”魏略闻言笑道:“记得,把你得罪。”柳祁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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