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能够料理这样大事,柳祁笑着推辞,心里却想:“则不年轻,二则这点事儿算得什,比起以往塞外行军不知容易多少。”饶是如此,他仍显出疲态来,可见是真不年轻。
天子精神倒很足,随行也没什女眷,路坦途,还算是很快到行宫。府官万分殷勤地迎驾,连带着对柳祁也是副狗腿样子。天子不喜欢这种马屁拍得惊天响人,受这样逢迎,显得自己品味很低俗,所以不大理会。那府官见和天子说不上什话,便每天现在柳祁面前当孙子。堂堂个地方府官,居然态度放得极低,似乎恨不得趴在地上舔柳祁脚板底。只是这样个长得不咋地大老爷们给柳祁舔脚,柳祁都嫌恶心。但柳祁又不够金迦蓝任性,也只能应付着,累得慌。
那柳祁看着府官又来送茶叶,忍不住笑道:“胃寒,不爱吃茶,倒是金太尉是好茶之人,你怎不送他?”府官谄笑着说:“太尉门楣岂是这起子小人物能进?”柳祁见府官谄笑之中隐有几分不忿,便知道府官该是在金迦蓝那儿碰钉子。
柳祁便故作好奇地问道:“怎?太尉不吃茶?据所知,他很喜欢这等龙井茶啊。”府官便笑道:“太尉也没见着,只是还没进院门,就叫狗给咬。”柳祁惊讶地说:“大人受伤?”那柳祁装作吃惊关心样子,还真有几分真,府官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说:“没有,说来也惭愧啊。吓得魂飞魄散,被咬掉靴子,爬着走,也算是虚惊场,人是没事,多谢太傅关心。”柳祁便道:“还有这等事?”府官便道:“也吃惊呢!正要叫人将那孽畜打死……您、您也知道,到底是天子行宫,怎能让这凶猛畜生乱跑?”柳祁点头说:“当然。”府官得到柳祁认可,便笑得更愉悦:“可不是!可有个太尉舍人出来说私闯太尉院子,便说是给太尉送茶叶,那舍人看茶叶,竟说是树叶样玩意儿,根本进不太尉嘴,还给另包包茶叶,叫回去尝尝分别。这太尉府门楣可高,个舍人也得这样难缠。”柳祁闻言笑:“据所知,太尉这回出来只带个舍人。”那府官愣半天,方说道:“可不是那位傅魅?”柳祁点点头:“正是。”那府官讷讷半晌,才又拍着大腿笑道:“说呢,那个舍人怎生得这样不凡?模样俊俏,举止也风流潇洒啊。”
柳祁不觉失笑:“府官也是能屈能伸人物啊!”那府官听出柳祁话音里讥讽,只半玩笑半埋怨道:“这儿又穷又偏,说是府官,还是天天打饥荒。这太尉府条狗也能把咬死不偿命,不是?”柳祁淡笑道:“大人大概听岔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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