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确实在后院混得如鱼得水,那些个美人也很寂寞,平日无事,见个异族美男来,既会说又会笑,哪里能不喜欢。且那三危男女之防并不森严,他们不私下独处,也不算逾礼。
马娘子便对敖欢说:“怎样?你那个朋友平日规矩不规矩?”敖欢无奈笑:“他呀,规矩说不上,但对女人兴趣不大。”马娘子便暧昧地“噢”声:“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母子二人吃过饭,外头还是阴雨绵绵。滴滴透明雨珠,映着夜黑色,在瓦檐上滚落,滴满柳祁窗前。柳祁并不管它,仍半开着窗户,捧着卷书在读着,手边放着个江南产墨砚,是未阿美不知从哪儿搞来送给他。敖欢在路上就听说,未阿美还去学磨墨,结果当然是把墨给磨折。
如果是平日,敖欢听说粗手大脚未阿美去磨墨把墨折,定要大笑着,再拿块墨去叫未阿美现场演示。可现在敖欢不知咋就是笑不出来。
柳祁听见脚步声,那样稳健欢即可?”柳祁放下手中书卷,答道:“那是在苍原。”敖欢却道:“有什不样吗?”柳祁笑道:“在苍原,你是夜夜同床伴侣,在这儿,可说不准。”敖欢在柳祁身边坐下,笑着说:“你是埋怨不回来和你夜夜同床?”柳祁却摇头说道:“埋怨你吝啬。”敖欢无奈笑:“怎?在这儿吃不惯、住不惯?”柳祁斜眼看他下,不置可否,只道:“刀姐姐照顾是很尽心。”敖欢笑:“也知道你千娇万贵,也该多留心些,只是最近是真忙,时竟顾不上,你可别怪。”
柳祁摇头说道:“你这话说得太奇怪。”敖欢默下,说:“也这觉得。”这下空气果然凝结起来,谁也不知该怎接下去。
敖欢是真忙,也真累,最近连轴转着,出远门回来,和自己亲妈还是头回坐下来吃饭。现在对着柳祁,敖欢额头竟也突突地跳着,便扶着额头,和衣在柳祁床榻上躺下。柳祁原本想说他没洗澡别躺床上,要哄他起来,扭过头却见敖欢脸掩不住倦色,那柳祁到嘴边话便散在风里雨里,他只回过头来,轻轻合上透入凉风窗户。
柳祁叫来刀娘,只道:“殿下累,下睡着,麻烦姐姐在这儿为他守夜,免得殿下半夜醒来渴,也没人倒杯茶喝。”刀娘听点头,却又道:“那你呢?”柳祁笑道:“在外间纱橱里躺着则可,不劳烦姐姐操心。”刀娘却笑道:“其实你们都是男人,起睡着也没人说啊。”柳祁却道:“不是别人说不说,只是王子睡在那儿,偏凑上去,岂不是僭越?”刀娘道:“那是你们中原人规矩多。”柳祁笑而不语,只到外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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