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欢王子举荐人,让柳少卿前去也无不可。只是欢王子那边却指明,说别劳驾柳少卿,请柳少卿在殿前司这边慢慢学学、熟悉事务,才是要紧。”众人听刀副使这话,打量柳祁眼神更是无所顾忌,那嘲讽意思都透到明面来。柳祁人生还是很少有这尴尬瞬间,可他还是盈盈地笑着,平和得很:“哦,那定不会辜负王子期望,必定要好好学习。也希望刀副使多多指导。”
正指挥使梅非是个行动派,很快就带着两名少卿及干随行人员赶到北邑驿站。那梅非见敖欢,也是阵惊诧,原来敖欢不仅中箭,竟然还鼻青脸肿。那梅非只暗道:“看来那刺客果然得。居然能把武功不俗欢王子打成这样!”敖欢确实武功不俗,很少被打得这狼狈,也痛得要死,可他,在下属面前断不能嗷嗷叫,便装作派淡然。他目光落在梅非身后两个少卿身上,便颔首,知道自己意思传达清楚,柳祁果然没来。敖欢揽镜自照,只说:“还好他没来,不然看见这样,指不定奚落成什样子!”
话虽如此,他心里对柳祁又甚是想念。虽然想念,但也只能这样。他大概知道柳祁现在在殿前司应该过得不舒服,但也决定先撒手,还是看剑略态度吧。
柳祁在殿前司确实过得不舒服。他个裙带关系户,瞬间失去裙带、也失去关系,他不被欺负、谁被欺负?他不被排挤,谁被排挤?他不被挤兑,谁被挤兑?
他在典礼司属于自带关系入户,那是拉是罪妃关系,大家当然都很客气。后来罪妃倒台,他也背靠着剑略,没人敢对他这个典礼司主簿有非议。刚被任命殿前司少卿,大家听说是敖欢推荐,只能去祝贺他。现在,他和剑略掰,大家看出来。众人又认为敖欢之所以会举荐柳祁,多半是因为剑略,自然对柳祁不再顾忌,想怎排挤他、就怎排挤他。
原本刀副使就看柳祁不顺眼,就算柳祁有靠山,他也是照怼不误。因为刀副使后台也相当强硬,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在殿前司当副指挥使。柳祁也是知道,刀副使是刀世子堂弟。刀家和剑家是三危最大两个门阀,刀世子是独无二正经世子,且刀老爷年迈体弱,刀世子早早就掌权,没有现在剑世子、剑略那种尴尬。在身份地位而言,自然是更胜剑略大截,就是敖欢面对刀世子,也得拿出对待半个长辈客气、态度来。
因此,刀副使在殿前司也是横着走,他横着走,柳祁当然就只能竖着碎步走。有时他默默小碎步,还是被刀副使逮着,颐指气使,连叫他去墙角除草这种吩咐都说得出口。既然他说得出口,柳祁也当然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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