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常无灵平平静静,脸上无风无浪,好像只是说句极寻常话。
柳祁握住常无灵手,只道:“傻
。此行正是要向三危大王求请赐婚。不想他竟然不来,不过和您说,也是样。”敖欢只笑:“父王年事已高,不管这些小辈私事。”柳祁又笑道:“是兇马相国,他是丹蓬岛继承人,真要结婚,也勉强够得上‘国家大事’。”敖欢悻悻道:“父王也不管这个吧。”柳祁却道:“若以平邑为聘呢?”
此言出,四座皆惊。
之前大家为平邑、昌邑闹得各种风波,现在柳祁句要用平邑做聘礼,自然能够说得动三危大王。敖况都忍不住眼红。他又想,到底是柳祁做这个权相做得够*佞,竟公然拿土地去换美人。只是平邑说到底也不是公家土地,是柳祁私有食邑,他要拿出来,别人也不能真阻止。更何况他现在在兇马是无冕之王,干什都无人阻止。
而敖欢,则是恰恰相反,尽管他多喜爱柳祁,但到底万事都以国事为重。如今柳祁提出贡献城池,他自然慎重对待,也如实地将这个请求反映给父王。三危大王得知后觉得很合算,直接下旨赐婚,亲自和剑夫人、剑略谈话,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都是“请你赶紧嫁给柳祁,为国献身”。
剑略算是见识到柳祁手段。
柳祁手段就是不择手段。
剑略和柳祁婚姻成为必然之事,也是跨国庆典。天子闻知,也发贺贴,虽然事实上天子大感遭到背叛。
说好柳祁已经腹背受敌、无依无靠呢?如今柳祁,身为兇马相国,地位稳固,虞地相国也叫他声“岳父”,如今还和三危剑世子成婚?敖欢被当作棋子摆道死里逃生,似乎也对他不计前嫌?
常无灵手持玉梳,挑起绺柳祁额发,淡淡说道:“天子也被你摆道。你倒欢喜?”柳祁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脸露出微笑:“那也不敢这说。”常无灵如今这双手,不但会捣药,也会梳头,将柳祁如云般浓密长发拢在头顶,以紫金冠固定。柳祁又有些感叹:“到底天子还比咱离离还小几岁呢。那样年轻……等他到这个年纪时候,可不知道难缠成什样子。”常无灵也不说什,只专心为柳祁束发。柳祁也习惯常无灵寡言,有时候和他说话,自己说个不停,也很安心,像是得体自言自语。柳祁便笑笑,又说:“可也不必担心,等他年纪到时候,早就死。”常无灵手中梳子顿,才回他:“有陪你呢。”柳祁却道:“你再是妙手,也有限。总不能逆天而行。难道真能叫长生不老?”常无灵便道:“不是,就陪着你。”
柳祁似有所感,便昂起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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