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贺怀章没睁眼,伸手扣住他后脑勺,“你有什对不起他?别胡思乱想。”
“因为是你叫他回国啊。”纪川说,“现在他却搬走,们不管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贺亭好像不会交朋友,他对说过,他妈妈怕他社交障碍,让他回来是为多接触别人,改正孤僻毛病——现在这样下去,不会变得更加孤僻?”
纪川简直操碎心。
贺怀章无奈道:“宝贝,贺亭只是不喜欢交际,叫他回国不是为让他改正什,他早晚要回国,不可能在国外呆辈子,他自己也是这想。至于他妈妈话——他妈是个连自己都管不好人,还想管别人?她话听听就算,你跟着瞎操什心。”
纪川脸红,贺怀章又道:“贺亭和你不样,他有自己计划,不用别人干预。如果们真关心他,
贺亭是个效率派,说搬就搬。他只在这住个月,东西没多少,其实都谈不上“搬”,拖着旅行箱就走。
纪川送走他,心里有点怅然,不论如何,个玩伴,个朋友,个亲人,他们起生活这些天,乍然分开,还是因为那种不便明说理由,心情难免受影响。
纪川并不懂得感情复杂,也不只是感情,什事他都不爱往复杂上想,他总是喜欢代入贺怀章角度想问题,比如他认为,他某些烦恼,在爸爸眼里肯定不值提,爸爸能轻易解决它,那就说明这是件小事,没什大不,于是他便抛在脑后,不再为此费心。
可到贺亭这儿,他有点难以释怀,或许因为被人喜欢是种压力,尤其贺亭是个很不开朗人,加上刚刚回国,人生地不熟,就这搬出去,孤伶伶个人住在外面……
纪川越想越不是滋味,终于没忍住,找贺怀章聊下。
那天是个雨天。自从进入十月,气温渐渐凉下来,路边树叶天黄似天,每场雨都是它染料,淅淅沥沥地浇黄整座城市。
纪川直在家待着,他几乎整个国庆假期都没出门,贺怀章也样。他们进入段新关系,不是全新,是在以往亲密上糊层粘稠蜜,那感觉不太好形容,纪川时而慌张时而晕眩,反正不需要想太多,他干脆就不想,顺其自然。
他和贺怀章起午睡,两人肩抵着肩、头抵着头,身下是柔软床,身上盖着同张薄毯。闭会眼睛,纪川睡不着,他搂着贺怀章腰,吞吞吐吐地提贺亭事。
其实不太敢问,怕贺怀章误会。
贺怀章自己很关心贺亭,但是不准他关心,每次提到就要变脸,纪川心里很忐忑,还有点窘,小心地说:“他自己在外面住没关系?爸爸,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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